,手心不由攥紧他的胸襟来掩替紧张。 霍厌有所察觉,轻声附在她耳边,安抚着,“放心,摔不了你。” 施霓喃喃着,“不是怕这个。” “那怕什么?” “不知道。”施霓说不清,可就是很紧张,尤其待会要见他母亲,想起那些传言,不由心生几分俱怯。 “怕我吗?”霍厌寻了个间隙,又出声问她。 施霓没有犹豫地摇头,这里她唯独信赖将军,又怎会怕他呢。 霍厌低笑,“那不就行了。这府中人人畏我,就是母亲也不能完全做我的主,霓霓若真不安,只管把我哄得五迷三道,有我纵着,这将军府又岂敢有人为难你?” 施霓听得耳朵烫烫的,闻言忙低声轻催,“知晓了,将军认真看路……” 之后的流程进行得很快,拜过先灵,再拜舅姑,只因老将军已逝,故而北面西阶的位置只有灵位,霍厌引着她躬身拜过,之后再转到东面,面拜他的母亲。 施霓恭恭敬敬,全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蒙着盖头,她看不到程夫人的神色,不过如此隔绝视线,反倒叫她松了口气。 夫妻交拜过后,堂前算得礼毕,施霓暂被安置到了西屋,将军则在前院宴酒会客。 程夫人参完礼,很快没什么兴致地言说神累,之后被搀扶回了东屋休息,不过她是当真身体不适还是托词一言,来客也是会意相视,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可怜那娇滴滴的大美人,嫁了个心有隔阂的夫君,还要日日相面一个仇恨未消的婆母,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得了?在场不少人如此作想。 众人忙于堂前酒席,仆妇们在帐中撒完果,念完敬语后也很快退下,于是房间渐渐冷清下来,只施霓和阿降两人在内。 屋里挂着的彩绸不多,红烛也只点了二三盏,看着光线昏昏的,没个喜事的热闹感。 两人静等了一会后,阿降闲来无聊又在室内一圈环视,之后确认门外无人偷听,才敢轻轻蹙眉言道不满。 “姑娘你瞧,这屋里摆设也太简单了些吧,只有木桌书椅,连个梳妆台都没安置,也就姑娘坐着的这张榉木雕龙拨步床看着好些。”? 说完她又走近,伸手摸了摸床架,不禁困惑来了句,“竟还有淡淡的木香,难不成这床是新换的不成?” 施霓听阿降说个不停,也有好奇,于是自己伸手将红盖头掀起,心想反正现在无人,将军还要吃顿酒一番应酬后才能过来,便觉掀开片刻也没什么。 抬眼入目,见确如阿降所言,若忽略那红绸囍字,房间的确空落又显暗沉,没有温馨之感,倒是寒戾更多。 再看那红木书桌一旁的横架上,置着将军那把不常离身的黑金宝剑,便一瞬想通,其实真正格格不入的,该是她和这满屋突兀的红色。 “将军本就是这样的风格,难道你还想将军能在房间里插几朵温馨的花不成?” 阿降反驳不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将军那样的人,本身就与温煦沾不得一点边,他是武将,战场杀伐决断,行事惯以狠厉,又怎能要求他生活上待人宽柔呢。 思及此,阿降不禁为施霓犯愁。 “那姑娘应对将军时,一定要小心哄着来啊,将军孔武,又力大如蛮牛,姑娘若受欺了可如何是好。”阿降边说着,面上也带着一脸认真的忧色。 “将军又不是洪水猛兽,阿降杞人忧天了。” 施霓这般说着,可神色却幽幽变得不自然起来。 诚然,她知晓阿降的意思绝对单纯,无非是担心她在府中受欺,可新婚之夜,又临于床前说这样一番话,实在成了说者无意,而听者却难免有心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廊道里终于传来些声响,阿降身姿一凛,慌乱地帮施霓把红盖头重新带上。 “好像是将军来了。” 施霓“嗯”了声,手指合在一起绞了绞,听到木门嘎吱一声从外被推开,她呼吸声都跟着一同屏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