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自己过来亲手把他媳妇给扶起来。 就这么心疼? 程夫人暗叹了口气,到底是依礼用食指敲了三响桌面,之后面无表情地接过了施霓手里的茶,垂目品了品。 淡香如兰,可入口却没了滋味。 程夫人放下瓷杯,将手上带着的那支翡翠东珠软镯摘下,递到施霓面前,是长辈赠予晚辈,寓意讨个彩头。 这是大梁的规矩,只是施霓不知道这个,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 这时身后的霍厌已经走过来,伸手帮她接了礼,还亲手帮她带上。 “这是祖母给母亲的,现在给了你,是以传承。” 有霍厌在身侧施霓就安心多了,于是忙又冲程夫人躬身请礼,“谢过母亲。” “……” 程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笑得那叫一个宠,心想就算她当真有意为难也是为难不出来了。 而且她给凉女的那个镯子,本是再寻常不过,哪有他说得那般独一无二。 虽的确是老夫人相予,可当年老夫人出手阔绰,给她的镯子没有百个也有几十,结果被他这样一说,仆人们听了还真以为她接受了这个儿媳呢。 思及此,程夫人微微拧眉,当即是没再觉得凉女叫人心头犯堵,反而狠狠瞪了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一眼,直觉没眼再瞅。 想他原本那股孤高冷漠劲哪去了?再说他也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何至于被个凉女娇滴滴地望上一眼,就被勾得魂都快没了。 一想心头就觉得更堵,念着反正凉女茶也敬了,回礼的镯子她也给了,虽不特殊但也算得名贵,便觉没有继续相面的必要。 于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程夫人挥了下手,板起脸叫霍厌把人带下去了。 …… 出了东屋,只他们两个并肩在抄手游廊上散步。 施霓自然觉出了夫人对自己的不喜,于是微微叹息了一声,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到底是难掩低落的。 霍厌有所察觉,脚步一顿,而后拉着她停下,低头俯身问着,“不开心了?” “没……”她恹恹地回。 “自父亲去后,母亲过得很辛苦,霓霓别怪她,若真有委屈冲我撒就是了。” 听霍厌说起这个,施霓垂目缠着手绢,知道自己没资格有情绪,即便她无辜,即便她根本不知情,可她终究还是西凉人。 “不委屈,只是临近战事,知晓马上要与夫君分开好久,忍不住有些难过。” 施霓不舍他,也担心没有将军在中间在缓,她该如何与程夫人相处,依夫人对自己的排斥,该是很难容得自己的接近吧。 思及此,她苦闷着一张脸,隐隐直犯愁。 于是她副样子映在霍厌眼里,理所应当成了欲挽留,却又知战情严重而不得不收敛不舍。 见状,霍厌心头也是难受得紧。 新婚燕尔,骤然分开,之后将近三月见不到面,他都不知自己该如何作忍。 正想着,腰间忽的被人一抱,看施霓闷闷不乐地依赖着他,情绪也挂低落地开口,“还有十天夫君就要走了,想和夫君多寻时间待着,舍不得。” 听她这般娇声嗲气地倾诉相思,霍厌实在有点挨不住,喉结不由上下滑滚了下,眼神也沉晦下来。 不是他故意要歪解施霓的意思,只是他心思本就装得这个,尝过荤,就素不了了。 他拢着她的腰身,道:“陛下放我新婚的假还有两日,今明都不用早朝,也无他事。” 施霓抬眼看他,似乎心有灵犀地知道,他这话没说完。 “……嗯?”施霓等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