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宁乐松了口气,她想继续宽慰施霓,于是玩笑着又说:“你不知道的,在我们大梁无论男女都爱收藏些美人画像,就我姑姑来说,她每次心情不好,寂闷喝酒时,都会拿出一幅泛黄卷边的美人像来看。” “大长公主?” 施霓闻言不禁觉得惊讶,一个男子喜爱欣赏美人画像可谓平常,可女子也爱吗? 宁乐“嗯”了声,又继续说道:“不过那美人长得的确十分英气,我觉得她若着上男装也一定十分帅气。不过姑姑对此从来都是三缄其口,我想探问其身份,姑姑也从来不肯细言告知。” “原来如此。” 施霓不想探问别人的私隐,于是大长公主的话题到这便止了。 之后,宁乐公主又说起自己一人在公主府住得实在无聊,施霓便顺势邀她有空可来将军府玩,姑娘家的话题有很多,两人没一会便忘了前言,又去说道什么朱钗首饰、锦缎华服了。 而霍厌在旁,却是听者有心。 大长公主收藏着一幅美人像?此事实在蹊跷,若非她的亲侄女宁乐公主随口外传,此事外人定不会知晓。 略微沉思,霍厌心头瞬间闪过一种猜想。 他眉心微凝,心想此事若当真得证,他苦寻多年的真相便终为闭环。 …… 言榷官调南下当日,不少曾于他受惠过的官员纷纷来城门外相送。 一番阔别后,长长的马车车队开始携箱带箧地向南启程。 出了京城,言榷的夫人夏氏凑近过去,对其轻柔宽言道,“夫君莫忧心虑重,往后于南境纵然寥寞,也有妾身相伴左右,” “辛苦夫人。”言榷点头回说,语气相敬如宾,甚至还带有点疏远的客套。 闻言,夏氏神色滞了滞,会意地将手收回,心头不忍涌出些许酸涩。 两人这样的相处哪里像是恩爱夫妻,可这样的生活,她却是过了三十余年。 到底,她是比不上相爷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吁!” 这时,驾车车夫突然扬声而出,车舆急刹停下,车厢内的人更是身形踉跄,重心不稳地前倾。 他们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询外面情况,就听熟悉的声音忽的传耳。 “舅舅远走,怎不等我来相送一程?” 原来是太子。 辨出其身份,言榷当即并未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反而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当他掀开马车上的布帘,看到太子身后还站着一人时,心头瞬间沉了沉。 竟是霍厌,他怎会与太子同道? 言榷眉心微凝,心头瞬间觉得不妙,他转身先安抚好夏氏,而后稳身从车厢内走下。 “领兵溃败,老臣本就是带罪之身,哪还敢想太子殿下和霍大将军会亲自出城来送,如此,实在叫老臣面上更加无颜。” 言榷客气言道,实际心间却早已是不耐烦了,他不想和他们在这里长久纠缠,只想快些出离京城,从是非之地远离。今后,他就只想素衣竭食,守在边线, 不求复掌权利,只求能离那一人近一些,就好。 “丞相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霍厌还用着旧日称呼,开口时语气平静无波,目光直直盯看在前,似是要窥探到言榷的心底最深处。 而言榷见过的大风大浪不少,闻此试探之言也并不显慌乱,只矜抬下巴睨看过去,说道:“陛下已应承我远调南境,霍将军是要违抗圣命来强拦我不成?” 霍厌冷冷看过去,道:“陛下肯宽恕你怠亡数万将士之重罪,前提在你已然竭尽全力以备战,却因年迈而致心有余力不足。陛下仁心,念你先前对大梁社稷建设有功,特许功过相抵,来面你罪责,可临南之战的真相究竟为何,丞相恐怕没有交代清楚吧。” 话音一顿,霍厌凝目上前一步,逼近于言榷身前,压迫言说,“昔日雄霸一方的言相爷,也是个临战叫敌军胆寒的厉害人物,难道当真到老就成了无能之辈,还是说……丞相为了心头另外相守,早已不惜削我大梁兵力,来护旁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