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阮沁伊眼角为了装可怜硬生生挤出来的泪水擦掉,顺道低头在他红红的鼻尖亲了一下。 只不过,祝笙行动上做的温柔,发号施令却是毫不手软。 方才因胡知秋进门而被扣到桌上的书再次被祝笙拿了起来,上面印满了阮沁伊看不懂的话语。此时此刻,阮沁伊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京城,他应该是个土生土长的邻邦人。 只可惜,不论阮沁伊如何在祝笙面前装可怜,祝笙都不为所动。 枯燥乏味的古籍被祝笙摆在阮沁伊面前,“叁天之内把这两页内容会背理解透彻,叁天之后我来提问,到时候可别又装病。” 自己的撒娇全然失效,让阮沁伊那颗想要逃离困境的心瞬间灰暗下去。 他甚至又往眼角挤出了几滴泪水,抱着祝笙的胳膊就开始委委屈屈哭了起来,“是我不可爱了么,是我不够好玩么,为什么姐姐夜半叁更还要说这种让人伤心的事情,呜呜呜呜呜,当初我要是没跟着姐姐就好了……” 这一番话就差把共赴韶光给明示出来了,想要借此逃避背书的目的也毫不掩饰。 只可惜,祝笙从来都是耐得住寂寞,钓的起大鱼。 她轻柔地将阮沁伊眼角的泪水拭去,甚至还把人抱到腿上在那因为委屈而泛红的眼角亲了亲,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依旧坚定,不给阮沁伊任何从中作梗的机会。 “乖,我玩你的事往婚后放放,现在先把眼下做好你才是最可爱的那个,懂了么?” 言罢,也不管阮沁伊是不是还一脸委屈等安慰的样子,祝笙把人放在椅子上抬起他的手按在书籍上之后,这才给他留了一盏灯径自离去。 书房中,阮沁伊愤愤然将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古籍又背一遍。 只不过为了伪装的更透彻一些,阮沁伊硬是在书房中窝了叁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一概在书房中不让别人打扰,就连祝笙与手下将士们议事都转移到了大堂进行。 而他这叁天,除了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之外,还顺道拿着祝笙书架上那些绝版兵书看了个够。 阮沁伊本还在为自己的绝妙伪装暗暗高兴,却在看到站在祝笙身边那个穿着白裳拿着折扇的男子时立马炸毛了。 什么情况! 他在书房之中勤奋刻苦,祝笙在外面另觅新欢? 顿时,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从阮沁伊心尖涌起,他本想立马上前对峙,却不料自己的眼角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酸胀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再怎么也止不住。 他慌乱地抬手想要将泪水拭去,却都只是徒劳。 不能这种模样见那个勾引了姐姐的小妖精! 下定决心,阮沁伊本打算先转身回自己的厢房,等到心情平复之后再过来对峙,却不料,早已被眼尖的祝笙发现了行踪,出声招呼过去。 “我不是姐姐的大宝贝了!” 才刚走到祝笙面前,阮沁伊就先发制人,气呼呼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委屈,质疑的视线也时不时往站在祝笙身边的那个男子身上扫去,暗示意味浓厚。 早在阮沁伊站在院子里耸动肩膀的时候,祝笙已经猜到了他在委屈什么。 此时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她又敏锐地觉察到小野猫的眼睛似乎比之前向她讨好处装可怜的时候更红几分。 懂了,这次是真委屈了。 祝笙叹了口气,默默冲阮沁伊张开双臂,示意他到自己怀里来,顺道还毫不隐瞒地道出了身边人的身份,“他是祝家的军师,叫玉璃。他们家里世代都会选出最优秀的子嗣为祝家效忠,玉璃就是这一代的白纸扇。你若不信,大可出门打听打听。” 信。 他怎么会不信? 早在他站在门口看到玉璃手上的折扇之时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只是他心里明知道他最大概率的身份,心底却依旧泛起了些许酸涩? 祝笙的解释也让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复了些许,深知这次真的是自己无理取闹了,阮沁伊默默顺着祝笙递过来的台阶坐在了她的怀中,翻出古籍中祝笙让他背的那两页看了起来。 明明是早已滚瓜烂熟的文字,如今却真的如同异国文字一样了。 他整颗心都不在书页上,反倒是一直注意着身边人的动静,试图从中找出他们两人绝无其他可能的证据。 孰料,祝笙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又跟玉璃吩咐了一句阮沁伊听不懂的话,挥挥手便让人先下去休息。 而至于她自己——当然是要考阮沁伊好容易才做完的课业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