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报復你这个垃圾……但他是不是相形之下更讨厌我啊?」 我抓住了安宰彦的领口,失了魂的垂头啜泣。 「他想把我忘掉。不对,搞不好早忘了。我追不上。我追不了。教堂的玻璃门上映出来的他的眼神好空洞,那里面好像没有我。」 游赐宇那双眼在高中的时候总是黑得发蓝,蓝得晶亮,我说过只要他换了隻眼我肯定能瞬间认出来的,但原来还要我自己花了十年才去推翻这个猜想——原来他只要换一种眼神看着我,就好了。就足够明显了。那样子的改变直接从视觉中心连结心口,高调而剧烈地发疼。 安宰彦的话可能是在开导我。「和你吐槽的电影一样。」 「你是说什么部分?太理想的剧情?我唾弃却又共鸣的女主?爱情期限比一条狗的寿命还长的男主角?」 我从他怀中抬眸,我说了,我没醉,我甚至都还能将眼神刻意换成我当下想要的——比如那种前些年在海外的时候,入过无数前任春梦的狐魅目光。 也许真的有人可以在没有外力介入下,为我守身如玉过了十个年华;但我真他妈的做不到,我只是想要有人能够全心全意地陪我度过这些日子。有效期限再短也没有关係,只要能够稍微復刻高中那几年予取予求的时光就好。 眼神一歛,我向安宰彦拋去了最后一个提问。 「还是……在买电影票前,我对你说的那段话?」 话一落,他看着我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 喔,我刚刚是说什么了?好像是叫他待会也「陪陪我」,但他当下就无视我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去超商时,除了买酒也买了套子,他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我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眼睛。好吧,他生气的好像不是这个。 「你现在不是留学那阵子没人管你的时候了,你好歹要有个下限吧,邵韩樱?」 我嘖了声。酒精的效用虽迟但到,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你兇什么啊,这半年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我腆着脸将身子凑了上去。身上虽还穿着参加婚礼时的薄布料小礼服,但放在这种时候就相当于没穿,反正没几秒就得脱掉。「你比我更清楚的吧,你根本无法拒绝我。」 「你把你远在国外的男朋友放哪去了?」 「你说哪一个?」听到了不想被提醒的事情,我鼓着嘴,试着回想起几许细项,却不晓得是因为喝茫了还是本来就没剩下什么的缘故,什么也忆不起。「啊,我也记不清楚了,没对他们用心过,全都断了,乾乾净净的。穷追不捨找到台湾来的那几个我也都封锁了……」 我偏头看向了他的眸子里。 是在说着谁呢,又好像是在期盼着谁呢,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地,几乎要哭了出来。 「这么爱我干嘛,值得吗?我不值得的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