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再只是普通的山体,或者是伫立着简易塔楼那么简单,而是有着大片奇异的突出体,仿佛是一块块鳞片,生长在了山身之上。走近了才看到,是一间间用石头或者木材搭建的屋子,鳞次栉比,而且狭窄的空间里,住着一个个衣不蔽体的居民。 无数山身无不如此,互相照应烘托之下,破败之中彰显出浓郁的生存和不屈气节,在朦胧的夜色之中,仿若砸落到尘埃里的梦幻。 黑暗中的这番场景,让始终冷着面色的白琉衣,都不禁为之动容,那份刚才因为这些人眼中的贪婪而滋生的埋藏在眸子深处的厌恶,也都渐渐淡化。 可恨和可怜这两面,往往触及了一面,就忽略了另一面,但其实两面往往共存,虽然太早的同情未必合适,但是若是始终心不存善,那自己活着的意义,也等同于无。 在群山更后方的山上,有几座山体略显不同,它们没有突出的仿佛鳞片的密集小屋,而是有着一个个明显人工挖建的洞窟,在黑暗中看起来整座山体都变成了蜂窝煤。这道道神秘的孔洞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厉鬼熊猫存在,感应到了他们的归来,传出一声声的嘶吼声,在旷野上回荡。 座下的厉鬼熊猫也回应了起来,发出震痛人耳膜的嘶吼声。 天色还不算太晚,未到万籁寂静的时刻,在两股兽鸣扩散开来之后,那些弃民们所住的山身上,立刻出现了大规模的响动。 还没有入睡的人纷纷闻声走出洞窟或者简陋的棚屋,睡着的人也在这动静中惊醒,纷纷来到屋外,看着回归的黑泱泱的队伍,大声地欢呼起来。 敌族来犯,我方反击,在他们所处这方世界里,这通常都意味着要么其中一方会铩羽而归,要么就是我方全军覆没,所有俘虏和战死的人成为敌人的下嘴肉。而人数上的变化就是对一场争战最终结果的直观依据,此刻返程的队伍里人数上没有太大变化,那就证明他们至少没有失败。 当他们进入群山之间,人工用石子和木板搭建的通道之时,无数人仿佛是蚂蚁,拥挤在山上,欢呼战士归来的同时,打量着装扮诡异的寒续和白琉衣。 战士的家眷们则从木板和石条搭建的山道上一涌而下,一位位随战的战士寻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纷纷大笑着迎向家人们的怀抱,一起有说有笑地沿着楼梯回到自己们的小屋去,甚至许多等待丈夫的女人,不禁喜极而泣。 这在联邦或者联盟的军队中,都属于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决不允许发生,不过在这里,杜明没有制止,自己也对着所有向他投以掌声的民众点头微笑。 队伍并没有停下,不过同行的人则越来越少,原本上万人的队伍,再又半个小时的前行之后,便只剩下数百人。队伍虽然从庞大万人变成了如今伶仃数百,气势弱了不止一点半点,剩下的人目光依旧凝聚如雷,一路上都没有为周遭群众们的殷勤和团聚所打动。显然,他们的地位类似于正规军,或者说,正规战士。 而这一路上,所有住民们也都在好奇且警惕地打量着坐在熊猫上的寒续和白琉衣,这些目光无不饱含杀意,而落在白琉衣身上的,更多则是人性深处最丑恶的贪婪。 寒续抬起头,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群山包围之间,有一面广阔的空地映入眼帘。空地中火把环绕,照耀出内里宽阔的圆形空间,总共有四条路径与之相通,正好位于四个方位,空地上驻扎着数百位身披藤铠的战士,还有几头比起寒续坐下还要庞大和残暴几分的厉鬼熊猫,仿佛是守护神般坐镇。 而这片广阔空地的中央,是一座最为巍峨壮观的庞大山体,指苍入云。 山顶之上并非陡峭,而是一片平坦,其上,则是一座没有雕梁画栋,只是用臂树木材以及灰黑色石条以及昏黄沙土堆造的建筑群,虽然依然不算美,可是相比之下,显然,这便是宫殿。 寒续眉头忍不住轻挑。 杜明抬手之间,匀速前进的队伍随之停下。 “我为了应付乌鲁那个莽夫,撒谎说大王选妃,加上你们配合,他才不得已离开,但这件事涉及到的是两族争端,如果不是正好是休战期,因为你们,今天又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