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离我远点行吗?!” 想到那段时间被恶心男骚扰,在宿舍楼下被包围,同事舍友绕着我走,她们的眼睛在说“这个女的真会玩”。我不想求救,我放弃了跟那样一群人诉求。她们总有办法让我觉得自己不配被拯救,用鄙夷,用疏离,任何让我深感贬低的东西。 我觉得自己十分恶心。我一边痛斥自己,一边渴汲温柔雨露。 “我会杀人的,我会杀人…” 杀了我们可能已经存在的孩子。它应该还是一颗葡萄,悬在我的子宫里,那里是温柔河床,可温柔的河床却长在我的身体。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悲观沉溺,一南的手把我捞进怀里,柔软炙热的臂弯框护我,熟悉的吐息缓和我的呼吸,所有证明生命的节奏跟随着她的频率。我总是不自然地被美好捕获。我害怕美好。怕美好之后的离失。就像老鼠钻进黑暗的地下,幽狭复杂的长道禁锢肉体,回头也见不到光。 我们在瓷砖外墙的走廊上拉扯,墙面反射冷冽的光,像千万张父亲的脸。还记得那时候犯错被追着打,就觉得自己要死定了,这次呢?你问我为什么要被别人掌握生存和荣辱,我也想要得到答案,最好是借我抄抄,不要费力思考,我的本能支持不了正常思路下的解答。 会计部的老师蛮热心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本通知书的原因。补贴走网银,我手机内存不够下载支付宝,就借一南的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程序不算麻烦,只是不熟,诸事不顺。也不愿别人代我忙,就霸占了这个手机好久,翻来覆去。 一南好爱我,手机屏保和键盘背景都是我,图片里有她拿着照片的拇指,勉强算是合照。我们的确没合过照,上过同一所初中同一个高中,一张毕业照都没同过。 听到到账语音的时候有点尴尬,没有多少钱,是学校自费的,走了程序也做了证明,总之都是因为匮乏。物质精神,各方面。不然怎么拿到补贴。一南好像跟他认识,我捣鼓账号的间隔她跟老师聊起其他福利。那个老师一直扶眼镜,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犹犹豫豫后又开口。说可以帮忙助学贷款,本来要我们自己带监护人去的,他说帮了。 陪护人填的是一南。这是我们仅有的联系,如果忽略掉我肚子里那个薛定谔的胚胎。 慕雨生怕我跟人跑了,在一块树荫下拎着油米蓄势待发的状态。见我跟人一前一后过来,像个男人一样凑过来,展示她健壮年轻的躯体般把油米往上颠颠。 “姐!走不?” 我坚决不看那个黏人的眼睛,接过比较轻的油桶,无所谓地回复妹妹。 “走啊,你姐夫请吃饭。” 我话里是满满的讽刺,但是那人好像听不懂。又笑着挤到我面前,说等她一下。 我心想又要等你,凭什么认为总有人会等。 一南边跑边脱马甲,她甚至没跟老师请假。 “真的是姐夫啊?” 我无话可说,长脑子的好像只有我。太阳狠毒,小树荫挤不下两个人,慕雨把米袋顶在头上,露出她不太健康的牙龈。 “嘿嘿,这叫民以食为天。” 我扭头就走了。 我没打算就这样瞒着谁,吃完饭就说要去药店,一南以为我生病了,耳边充斥着她似乎很真诚的关心。 我走进药店,一个小小的西药店,柜台只有一位白褂子阿姨,还是一头红色短卷发。她看我一通乱找,然后往生育用品的专区,心下便自以为是的明白了什么。也走出柜台,匡匡几步来到我面前。 “姑娘,” 她这么叫我,我却仿佛听到她在叫我“小姐”“婊子”之类的字眼,如果耳朵能闭眼,我应该立马就会失去光明。 “验孕棒在最里面那层。” 我手里拿着杜蕾斯,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的,身份一下从想要偷尝禁果的准大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