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车很快出了病房,耀眼的夕阳刺得郑元韶睁不开眼。 等他恢复视觉,便见自己已经来到医院西北角的,一座孤零零的房屋门口。 被推进去前,他扫见那门上写着‘解剖室’三个字。 进去之后,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才看见屋里摆着几张板床,床上盖着沾血的白布,白布下皆是人体的轮廓,还滴滴答答滴着血。 “呜呜呜……”郑元韶发出惊恐的叫声。 四名护士毫不理会,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呈太字型绑在旁边一张造型奇怪、结实异常的床上。 只见赵公子戴上大口罩,一边缓缓往手上套胶皮手套,一边对他笑道: “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蠢货,你要是不装疯,本公子还不敢动四品大员一指头。” 说着赵昊揶揄一笑道:“可你现在是个疯子,本公子藉由治疗之名,便可以随意炮制你,以偿我多年夙愿了。” “呜呜……”郑元韶愈加惊恐,想要挣扎却动都动不了。 “哦对了,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赵昊戴好了手套,便将他嘴里的纱布团扯出来。 郑元韶立马大喊大叫道:“你们要弑君吗?放开朕,快放开朕!” “你只管尽情的叫吧,叫的越大声,本公子就越兴奋。”赵昊狞笑一声,打开一口木箱,向郑元韶展示里头几十把明晃晃的解剖刀。 “本公子的夙愿是什么呢?我一直有个遗憾,之前解剖的都是死人,还没试着直接解剖活人呢。” 粉雕玉琢的少年郎,锋利的让人心寒的柳叶刀,还有那吓死人不偿命的语调,交织营造出一种让人害怕到骨头里的恐惧。 “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你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因为你将由此名垂青史。”赵昊歪头眯眼笑道:“怎么,看你好像不信啊?你当我华夏医者用了五百年的《区希范五脏图》是怎么来的?” “那是宋仁宗时,一个叫区希范叛乱分子被生擒后,太守命令将他的五脏剖开,并让画师现场临摹,绘制一副五脏图,因此名曰《区希范五脏图》。” “为什么要用活人呢?是因为担心人死后五脏会不会移位。”赵昊拿起一把锋利的尖头刀,在郑元韶身上比划起来,声音狂热而变态的问道: “《郑元韶全身解剖图》,这名字弔不弔?” 郑元韶吓得浑身直打颤,他感觉自己吓尿了……是真尿了那种。 “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每根骨头,每一片肉的,毕竟能解剖活人的机会,这辈子可能都遇不上第二回了。”赵公子却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解剖刀在他的手腕一划,郑元韶只觉手腕剧痛了一下,登时嗷嗷叫起来。 赵昊将沾血的解剖刀,在他脸上正反面蹭干净。“别大呼小叫的,只不过划开你手腕的血管而已。” “你,要对……朕干什么?”郑元韶吐出的每个音节,都浸着无尽的恐惧。 “这还不懂吗?没见过杀人,也见过杀猪吧?”赵昊笑着解释道:“得先放干净血才好开膛破肚嘛。不然一刀下去,喷的到处都是,多不体面。” 郑元韶闻言只觉手腕处一片温热,还的滴答滴答的流血声。顿觉生命也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