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正是踏青的时段。 外面气温不算太高,正是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时候。 荣宁儿平素就是个喜爱游山玩水、骑射狩猎的人。 在这院中许久,早就憋闷得紧了,成天成天的只是围着胡谦软磨硬泡,让胡谦带她出去踏青游玩。 院墙刚刚打通,胡谦正和沈玉珍忙着建水榭、挖池塘,时间久了,也觉得烦闷,于是就答应下来。 家里的马车车厢小,他便让胡九去买了辆大车,带着沈玉珍、荣宁儿,并小环和迎彩两个婢女,一行六人出了城。 春风吹过,红花绿草迎风招展,四处生机勃勃。 行不多远,就见三五成群的人游玩、放风筝。 荣宁儿看得高兴,喜道:“到了外面,风是自由的,人也是自由的。” 沈玉珍道:“这两句颇有诗词韵味,稍加改改,也许是一首名作。” “姐姐取笑了,妹妹玩还行,诗词可不擅长。” 行至林边一处矮坡,马车停下,小环扶着沈玉珍下车,迎彩正要去扶荣宁儿,她已跳了下来,见不远处有人在,便赶紧把纱巾戴上。 沈玉珍道:“宁儿,你也太活泼了些,若是平常还好,你既已和相公同房,万一有了身孕,这样蹦跳,岂不危险。” 荣宁儿点点头,“姐姐说的是,妹妹一定小心。” 胡谦让胡九将马车拉走,自己带着四人寻了个干净的青石,依靠着铺下毯子,又取出些花生肉干之类的吃食,分给几人。 “小环,迎彩,你们也吃点。” “多谢少爷。” 沈玉珍道:“相公诗词无双,可否就这无限春光作诗一首?” 荣宁儿道:“姐姐这么说,难道已然有了佳作?” 沈玉珍笑道:“佳作算不上,只偶有一句罢了。” 胡谦道:“那就说来听听。” 沈玉珍道:“相公可不要笑我。” “怎么会,大家一起欣赏罢了,怎么会笑你。” 沈玉珍沉吟了一下,念道:“天不老,春风细,柳斜斜。” 胡谦点点头,“好句。还有吗?” 沈玉珍摇摇头,“也是有感而坐,不及斟酌,其实也不成句,倒叫你们看笑话了。” 荣宁儿道:“就这一句便足够我想一个月的,姐姐不要过谦。” 随即摘下一根喇叭花,放到沈玉珍面前。 “姐姐,这话儿送给你,聊表妹妹仰慕之情。” 胡谦几人哈哈大笑。 沈玉珍也笑道:“看来我这一句就值一根喇叭花,嗯,不错。” 她又转向胡谦道:“相公,可否就这一句改改,或是续出下文?” 荣宁儿道:“这也太难了吧。 即便是续上了,毕竟是两个人,情感割裂,诗词割裂,意境就没了。” 胡谦道:“迎彩,你也是读过书的,你觉得如何?” 迎彩没想到胡谦会喊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少爷,奴婢虽读过书,也只勉强识文断字,这诗词可万万不行的。” 胡谦点点头,“好,我就来试试。” 他思考良久,开口道:“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沈玉珍一怔,赞叹道:“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