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把事情跟时默讲清楚。时默有了解她悲伤情绪来源的权利。 她不能每次伤心都让时默哄她。时默说,未来他们会有一个家。时默会陪她长大,和她分担风雨。 所以等时默躺到她身边后,虞梨先开口:“时默,以后我都会对你很诚实,希望你也对我诚实。” 时默纳闷——怎么了,老子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啊,这对话怎么那么像家庭伦理剧抓包出轨男的开场白。 他把虞梨搂在怀里,点头答应她,承诺以后都对她诚实。 虞梨又说:“童阿姨和我妈只是同学,但是你们家却愿意供我吃穿,给我交学费。叔叔阿姨是很好很善良的人,你觉得他们是圣母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但时默如实回答:“他俩不是圣母,是傻白甜。尤其是我妈,特别天真,像个小姑娘似的。” …… 虞梨不说话了,这对话没法进行了。 时默笑着刮她鼻头:“哈,逗你呢,你想说什么?” 其实虞梨拿童思慧和她妈妈做例子,时默大概也猜到了几分她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睡吧。”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说了吧。说了,时默也没能力改变,也许还会瞎吃醋。 时默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说,闵航被家暴很可怜?你想帮他,却没有能力,所以只能哭,所以想快点长大?” 虞梨惊了,时默果然很聪明。 她小心询问:“嗯……你会吃醋吗?但我哭不是因为他,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以及埋怨自己无能,想多管闲事。” 时默只是叹气,他想告诉虞梨他爸说过的话,这世界上多的是可怜人。 我们也不是救世主。 也许闵航长大后,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空气都安静了。 好久之后,时默无可奈何,说了一个连虞梨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怀疑闵航不仅被家暴,而且还自残。 虞梨无比震惊:“怎么可能?!” “我昨天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他洗手,手腕上缠着纱布。被家暴不可能只缠手腕吧?而且那里隐约能看到渗出血了……” 虞梨从被窝里爬出来,把灯打开,眼睛瞪得溜圆:“那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怎么样?我不是吃醋你为他哭。是我们也没办法啊。他这属于心理问题吧?” 此话一落,俩人安静了数秒钟。 忽然,彼此心照不宣地想到——是不是因为那天时默当众把虞梨抱走了,这件事给闵航带来了打击,所以才产生了自残倾向。 虞梨疯狂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吧?他对我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也许真的有。你想,在你之前,没人关心过他。我爸说,闵航他爸打他,他妈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时默继续分析,“然后你转学来了,他可能本来就对你有好感,你对他也很好,他以为你们是双向奔赴的。结果放了假回来,我们在一起了。夸张点说,他在这世界上感受的唯一温暖都被剥夺了。” 虞梨久久都说不出话来,一是懊恼自己做错了事,让闵行误会了她对他的感情。二是诧异,时默居然能说出这么合情合理的猜测。 时默愈发感觉自己分析得对,闵航自残应该也是在这之后。 “那怎么办?”虞梨问时默。 “你让我想想。”时默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一点了。 他哄着虞梨赶快睡觉,并且保证这件事交给他。最后狠狠咬了虞梨几口,警告她以后不准瞎鸡巴哭。这点事有什么好哭的。 “交给你,我不就是你吐槽的那种傻白甜了吗?” “老子就喜欢傻白甜,我心甘情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