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稀,今日便下起了暴雨。雨打窗棱,碰撞出的声音叫人心惊肉跳。雨珠滚落在玻璃上,渐渐模糊了窗外的风景。 蒋宜靠在窗边,时间过去十多个小时了,她却还在想柏彰。 昨晚的那个吻吓得她落荒而逃,她太恐惧了,马不停蹄删掉了所有跟柏彰联系的方式。蒋宜知道,自己也有错,所以她并不怪柏彰。她只是希望,一切都可以停在这里。 可梦中,那个画面却反复出现。她可以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自己。她不得不承认,梦里面她是快乐的,醒来后她反倒有一点儿失落。 蒋宜在理智与情感中游离,一整天了,她都在折磨自己。 到了傍晚,雨势小了一点儿,有家长陆续来接自己的孩子。蒋宜回头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忽然,她察觉到窗外的视线。 蒋宜转头看,柏彰撑着伞立在树下,正默默望着她。柏彰见她也看向自己,便微微笑了笑。 蒋宜“嘭”一声关上窗户。 此刻她的心正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她捂着胸口,躲在窗户边不敢再看。 过了很久很久,她悄悄伸头朝外边望,柏彰还立在那里,像身后的树一样,风吹不倒,雨打不灭。 雨又大了起来,一串接一串砸落在地上。蒋宜立在窗边看了半个小时,柏彰还是没走。 蒋宜转身冲下楼去,到了他面前却又慢条斯理的,她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柏彰看着她说:“我找你有话想说。” 蒋宜默了默,举起左手给他看中指上的戒指,说:“我订婚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蒋宜转头就走,柏彰赶紧去追她。蒋宜跑到车边,快速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就要关闭之时,一只手卡在中间,生生拦住了它。 柏彰痛得喊叫,但愣是没有收回手来。 蒋宜推开车门,下车质问他:“你有病啊!你的手是铁打的吗?” 柏彰笑了笑,直视着蒋宜的眼睛说:“不是就不可以了吗?” 蒋宜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已然含着泪,她说:“我们没有缘分,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他对你好吗?” 蒋宜望了眼柏彰,然后移开了视线,她心虚地说:“他对我很好。” 柏彰嗤笑一声,拉着蒋宜要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说:“如果他对你好,就不会在七夕那天任你一个人待到那么晚;如果他对你好,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和我在一起?” “他只是忙!” “是吗?” 四天了,宋昉没有回来过,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来过。以前这样的事也是有的,但蒋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这么难以忍受。 蒋宜掉着眼泪,低头说:“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柏彰给她抹去眼泪,轻轻地说:“和他分开,和我在一起,好吗?” 蒋宜恍惚了一瞬,像是要答应了却突然又清醒过来,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行,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他,我十几年前就很喜欢他了,你懂吗?” 柏彰大受伤害,他红着眼睛哽咽地说:“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蒋宜垂着眼眸不回答。 “我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那时候,你是天上的月亮,我远远地望着就觉得很满足。可是你却朝着我走来了,你对我笑,跟我闹,我不禁卑劣地幻想,也许有一天你会看到我。” 蒋宜心里面很感动,这是她从宋昉身上感受不到的炽热爱意。但凡事总有先来后到,不遵守规则的人要得到万人唾弃的。 “你以后还会遇见喜欢的人的。” 婉言谢绝后,蒋宜推开柏彰,坐上了车。 柏彰正肝肠寸断,只见蒋宜又下了车来,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步。 蒋宜指指楼上,说:“我包忘记拿了。” 柏彰眼睛里又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