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过后将听来之词抛在脑后,连何人背后议论,也忘了查证。 那一年,谢国公领地,秋天无任何异象,她更无戒备之心。 次年春夏,桓城一带,洪水大水决堤,沿岸民不聊生。 朝廷派人彻查,才查出早在去年秋,桓城军粮库与太仓相继失火,损毁严重。 由于执政者宋显扬一直伺机打压谢氏外戚,谢国公为免遭罪,力压此事,不曾上报。 见持续天旱,谢国公将修筑堤坝的银钱挪用于填补军资,导致改修的堤坝没修,第二年水灾,牵连极广,扯出一系列瞒报、挪用公款等罪名。 宋显扬接人员伤亡惨重为由,将谢家人削爵、流放,以至于身子虚弱的太后谢氏重病不起。 宋鸣珂不懂事,被中宫饶蔓如挑拨了几句,跑去顶撞母亲,使谢氏怒上加怒,没几日,回天乏术。 此番宋鸣珂旧地重游,记起当年听到的“风高物燥”,才清晰明了一事,桓城的失火,非天意,而是人为! 既然目下为夏天,一切还来得及! 第四十五章 ... 斜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于奔龙山行宫各处,却未能为宋显扬惨如死灰的面容增添一丝暖意。 清风徐起,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散去夏日的炎热,也吹得他心微凉微颤。 他承认,愧对生他育他、予他厚望的赵太妃,愧对相知相伴多年的好友乐平郡王,愧对心心念念的饶千金…… 但龙椅上的那人,非要借这点可大可小的不雅之事,将他逼至离京数千里的北海? 自古帝王多无情。 千错万错,错在他于风头最盛时藐视一切,并暗中起过觊觎之心。 红霞渐散,宋显扬黯然转身,正欲回殿阁准备撤离行宫,忽见栀子花树丛边的小道上,几名丽妆贵女相携而来。 兴许是宋显扬站在宫灯未亮的暗处,她们并未注意他,自顾叽叽喳喳闲聊。 “那位定王……不,目下该换个称呼,改唤北海郡王了!没想到他相貌堂堂,竟干出此等不要脸的事!“一人出言讥讽。 “就是,”另一人尖声揶揄,”此前,他缠着饶姐姐不放,这下一转身,勾搭上了有夫之妇!” “怎么又把这事往我身上拢!”饶蔓如忿然道,“往后休得再提这败类!” “姐姐别气,你是你,他是他!” “还提!”饶蔓如怒色愈盛。 和风将对话清晰送入宋显扬耳中,字字如针,句句如刀,将他早已麻木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一行人走近后,惊觉角落里立着神色颓然的宋显扬,除饶蔓如脸上掠过惊羞之色,余人均吓得手足无措,好半晌才急忙行礼,颤声道:“见、见过郡王。” 宋显扬最不愿在此时面对饶蔓如,更无心搭理其他人,目带悲怆与不甘,抽身而退。 不料饶蔓如忽然开口,嗓音清脆:“郡王留步。” 宋显扬一愣。 她……主动唤他?印象中,生平头一回。 他蓦然回首,哑着嗓子问:“饶小娘子……请问有何指教?” 饶蔓如那身淡紫缀银花的长褙子在风中如纤纤一树辛夷花,配上她那张精致娇美的脸蛋,堪比世间罕有美景,偏生从嘴里吐出的言辞,令他如坠冰河。 “谈不上指教,若非郡王此前多番纠缠,我也不会受连累。希望郡王好自为之,莫要再败坏女子名节。” 她冷冷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