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准备。师父抵京后,我与他交接完毕,便借身体不适,向翰林医官院告了假。 “结果当夜,我宅子里来过两拨人,一人试图对我放毒,被我反过来灭了。我顺便替那人换上我的衣袍,自己则打扮成丫鬟…… “结果另一批人手持刀剑闯入,直接抹了床上那人的脖子,事后确认杀错人,再来搜我时,我已从后门逃脱。 “我猜分别是谋逆者和太后所为,自知若继续呆下去,避得过一时,避不了一世,干脆远离,却怕篱溪的老人家病重,无人照料,又绕回来。 “上月,老奶奶撒手人寰,我们兄妹二人为她办理身后事,觉得此处适宜……没想到,被你寻到了。” 霍睿言见他态度稍微缓和了几分,笑道:“都怪我离京快一年,迟迟没记起此地。” “呿!”元礼忽然改了女嗓,“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 霍睿言被弄得毛骨悚然:“别闹!快跟我回去面圣。” “我回去有何用处?你们真以为,我和师父联手,定能治好那位的病?” “什么!”霍睿言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 难道……不能?宋显琛要如何恢复?宋鸣珂何时才能换回身份? 元礼低叹一口气:“事实上,师父他这些年一直没回京,我便猜到,他没找到真正对症的草药。我此前也说过,说不准……必须回五族,才可获清除该毒的草药。” 霍睿言的确听他谈及,但五族与中原已多年不往来,此事无疑难于登天。 静默良久,元礼又道:“我和阿翕只想寻个容身之地,安安静静地生活……” “可你依旧记挂那位的病情,”霍睿言唇角微勾,“否则你们早离开京城范围。” 元礼没否认:“我衷心愿他们兄妹平安,但我确实曾受人摆布、传递信息,哪怕信息半真半假,也掩盖不了本质。如你所说,我无害人之心,却非清清白白。” “篱溪已无牵挂,不如先跟我回府……我另找机会安排你和她见一面,起码……把话说清楚,别让她为此伤神。” 霍睿言深知,让元礼再以医官身份进宫已不可能,幸好宋鸣珂贪玩,找个借口带她溜达,反倒更简单些。 元礼闻言,狡黠笑道:“听说你已有自己的府邸,怎么?缺丫鬟了?” 霍睿言记起他多次扮作丫鬟进当时的定远侯府,有一回还被秦澍撞破,往事历历在目,不禁莞尔。 元礼又道:“我固然知晓你府里方便,可我们兄妹二人身份尴尬,不能连累你这新晋的侯爷……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实在不成,你们兄妹俩住到我城外的私宅,那处设有机关密道,万一有仇敌来扰,也总比荒郊村野也好一些。” 霍睿言名下宅院并不少,有几间相对隐蔽的,适合避难或安置特殊人物。 二人边走边商量,出了林子后,一前一后踏入村边的一座不起眼的农家院落。 柴门虚掩,院落前后,栽种了数棵枣树,鸡犬绕树,一派朴拙鲜活气息。 低矮的院墙内,一身形窈窕的俊秀少年见了元礼,快步迎上,待见霍睿言,微带震惊:“霍二公子也来了?” 此人正是元礼的妹妹静翕。她穿着粗布短褐,乍望颇似庄稼人,可她秋水明眸,琼鼻小巧,无半分粗犷气息。 霍睿言哭笑不得。 这对兄妹又换了性别!难怪他的手下找不着人!根本对不上年龄和特征! “阿翕,”元礼简单概括,“哥哥还需和今上禀报点事儿,咱们先到霍大人的私宅呆一段时日。” “是为……长公主的病吗?”静翕似乎有些不安,“不是说……哥哥的师父回来就好?” 霍睿言不好对外泄露此事,含糊道:“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