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生活无聊, 爱传这些床笫之间的艳事,并不奇怪, 就算当事者是暴君, 也阻止不了他们的传八卦的热情。 反正底下人再怎么传,也不会传到他耳朵,他脸皮厚, 当不知道就得了。 陆宸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想着要写自己没穿鞋袜? 【敦妃问奴为何能与陛下圆房,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用自己那日的不同来回应。】 陆宸了然,那日萧尘确实没穿鞋袜。 萧尘睫毛微颤, 那双碧绿的眸子天真而又剔透,干净的像是一片湖水, 他抿了抿唇,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墨水在纸上晕染了一块黑色。 【陛下,奴是不是白天对两位妃子写错了话。】 看着他略微恐慌的样子,陆宸摇了摇头, 笑了笑道:无事, 你的答案反而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这样也能向外解释为什么他会宠幸萧尘。 陆宸并没有跟萧尘多说什么, 萧尘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纯情少年, 恋足癖这种事情, 会教坏小孩子的。 时候不早了, 睡吧。 萧尘点了点头,收起了桌上的笔墨。 屋外渐渐飘起了雨,雨滴落在檐上的瓦片,滴滴答答,守值的太监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屋内的红烛被主人吹灭,依稀能听到里面的呼吸声。 陆宸睡在里间的龙床上,盖着厚厚的被褥,萧尘则躺在屏风外的小榻上。 小榻并不大,比宿舍的单人床还要小上一些,萧尘虽然消瘦,但个子不低躺在上面束手束脚的,看上去挺憋屈。 陆宸觉得有些委屈萧尘,但也没办法,毕竟,自己这个身份睡小榻不符合人设,萧尘肯定也会感到惶恐。 不得不说,龙床躺着是真的舒服,身下的褥子柔软的就像是躺在软乎乎的云朵上,陆宸入睡很快,上一秒还在胡思乱想,下一秒倒头就睡了过去。 屏风外的小榻上,萧尘的呼吸平稳,就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萧尘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眼眸冷漠剔透,没有一丝睡着后的茫然。 他坐起身子,赤脚踩在地上,外面还下着雨,屋里的木板上冰冷中带着潮气,萧尘眉毛皱都没皱,面上淡淡的。 站在皇帝的床边,萧尘没有了动作,盯着陆宸的脸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屋里有另一个人居然还能睡得这么沉? 皇帝的警惕性都这么差吗? 床上的人呼吸缓慢,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被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一直带着笑,指尖还下意识地动了动。 萧尘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从小生活在最底层,如蛆虫一般恶心的事情见得多了去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恋足癖是什么呢? 萧尘白天关于恋足癖的言行称得上是污蔑君王,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处罚一顿。 没想到皇帝反而是轻拿轻放,半点没有怪罪的样子,甚至还真以为他不懂得恋足癖的意思。 怕不是真把他当成了什么纯洁无瑕的人儿。 萧尘有些疑惑,皇帝这么天真吗? 白天为什么要向那两位男妃暗示皇帝恋足,其实萧尘自己也记不太清原因了,似乎只是单纯的无聊。 他活不长的,变成一具尸骨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最后一段日子,当然是越有意思越好。 还未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称得上睡姿乖巧的皇帝,此刻早变了动作,金蚕丝的被褥有一半都掉到了地上,白色的单衣扣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了白皙的肚皮。 外面正下着雨,床上的人似乎有些冷,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萧尘想了想,没有给他捡被子的想法,转过身躺到了屏风后的榻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御花园的四季青枝叶被雨打落了一地,守值的侍卫早换了一波人,穿着厚夹层,倒也没有多冷。 而陆宸则被冻醒了,醒来的时候他的腿有些抽筋,被子有一半都掉在了地上。 他困得眼睛睁不开,茫然地将被子拽了上去,正要接着睡的时候,想起外面萧尘盖着的被子似乎比较薄。 这么冷的天,别把孩子冻傻了。 年龄将近二百多的陆宸硬是凭着毅力下了床,他从旁边拿了一条薄被单,下了床。 原身不愿让人夜晚伺候,近来天气又时冷时热,赵公公便在床旁边放了一条被单,若是热了,可以将蚕丝被弃了,盖上被单。 陆宸走到屏风后,将薄被单盖在了萧尘的身上。 得亏他过来瞅了一眼,小榻上被子的厚度跟夏凉被差不多,外面正在下雨,睡一个晚上还不得把孩子冻坏了。 陆宸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个细致的男人,他将萧尘的被角往里掖了掖,呼出了一口气。 床上的人呼吸清浅,薄唇微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