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浦觉得,这些年,爷爷把实情瞒得紧紧的,什么也没有跟他说过,就算那年让他去了一趟上海,爷爷也没有跟他说实话,他不是惦着爷爷手里的东西,而是觉得感情上受不了,他不是爷爷最亲近的人! 还有奶奶和妈妈,夏桐一来,听到了夏家有后的消息,居然都好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奇迹,问题是这个奇迹不是他朱浦创造的,而是所谓的夏家后人创造的,难道他身上没有夏家的血? 朱浦觉得自己被爷爷奶奶抛弃了,他本来就被自己的父亲抛弃,现在再被自己的爷爷奶奶抛弃,朱浦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那个adair,就是夏桐的男朋友,好像也发了,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刘瑛追问,她仍沉浸在兴奋中,没有发现丈夫的异常。 “adair念书时就发了,他是做什么基金的,没听爷爷说,这个年轻人很有出息。好了,不许问了,问这么仔细做什么,我跟你说,别人家的钱是别人家的,不许惦记。”朱浦不耐烦了。 “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什么叫不许惦记,谁惦记了?我不过是把我哥家的孩子一起接过来热闹一下,谁惦记了什么了?”刘瑛理解错了,也是因为她心虚,以为丈夫说的是那几个孩子的事情。 朱浦没心情跟她吵架,翻过身,不说话了,刘瑛还在一边嘟囔,说什么慕斯年要给夏世兰买一架钢琴,好像要花十好几万美元,刘瑛的意思有这个钱还不如直接送给他们,这样的话他们也不用吃救济,还能继承这栋房子。 朱浦听了这话坐了起来,问:“你说要买多少钱的钢琴?” “十好几万美元,我听刘顺说,是最好的顶级牌子,一般的都要十万美元以上。”刘瑛以为丈夫也动心了,拉着他说。 朱浦想的是,这钢琴要这么贵?那这把古琴是不是值这个价位,他自然明白慕斯年是不好意思白拿这把古琴才想着送一架钢琴的,奶奶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才见面的夏桐,朱浦的失落更重了。 另一间房间内,温萱和吴怀也说起刘瑛的为人行事来,温萱听小张说,刘瑛一大早起来,就从家里拿了很多年货走,都是昨天温萱买的,像什么金枪鱼、鳕鱼、三文鱼、鱼翅、牛肉羊肉等,几乎每样都少了。 温萱不是在意这点小钱,她就是觉得刘瑛的为人太小家子气,还不如夏桐和罗水莲,罗水莲和夏桐可真是穷过来的,刘瑛目前的生活根本说不上穷,因为美国的救济福利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让一家子衣食无忧,美国这边的消费也不高,普通家庭一周二百美元就可以生活了的不错了。 “这个倒还无所谓,她就是贪点小便宜什么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我担心的倒是朱浦。”吴怀有点忧心地说。 “朱浦?”温萱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说:“他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们一来,奶奶就把这琴送给夏桐了,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了,你是觉得他心里会不平衡?因为之前这么多年,爷爷都没有跟他说实话,还有,宁肯卖房子也不愿卖了这些东西?” “你也看出来了?我担心他会有失落感,觉得自己毕竟不是姓夏,爷爷不看重他。还有,夏桐那孩子太实在,当着朱浦的面,已经说了我们手里有夏家祖传的字画,要还给爷爷,爷爷当即表态了,这就是夏家的东西,理应给夏家,我猜想他听了会不会不舒服?” “这个,要我说,也是正常的,毕竟他姓朱,不要说他没见到那些东西,就是那些东西在夏桐的手里,夏桐也没说要据为己有,她说要给阿越和小樟两人分了,说是夏家的东西,她不能要。这也是我看重这个孩子的原因,难得这份心胸和气度,还有小慕也是,这边拿了一把古琴,不到几个小时,人家就知道买一架钢琴还这份人情,这两人还真是难得。” “我想,爷爷也是料到了这里,今天才让他们拿了四块刺绣走,话说回来,这些绣品究竟值多少钱一幅?”吴怀也好奇了,他从来没关注这些,他想知道的是廖宛玫的价值。 “我听妈说,这大的,应该能卖到十万美元以上一幅,没听奶奶说,廖家是苏绣的名家,还拿过什么国际大奖的,廖家的作品有传世的,香港拍卖会上出来过,妈手里还有一幅廖家的作品呢,就是一幅小的,妈当年还花了三十万港币。” “值这么多钱?没道理爷爷不拿出来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