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志怕是不清了。” 鲛人至情至性,为了一点情情爱爱,甚至为了一口吃的疯魔是常有的事情,这等蠢物,还不是任由恭五一张嘴随便说? 恭五此刻其实有些有恃无恐,他断定穆婉然已经对那鲛人彻底失去了兴趣,不会因为那不痛不痒的一箭怪罪于他。 恭五知道,穆婉然此次上岛正是要利用重生莲重生。 至于那鲛人,自然是用来重生后食其血肉恢复修为的营养品。穆婉然一直都有食鲛人肉的习惯,这种时候带着这个残破不堪的鲛人上岛,只能是入药。 穆婉然对手下向来大方,到时候恭五觉得他们也都能分一杯羹! 果然穆婉然闻言声音轻轻道:“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恭五,你跟着我也有许多年了吧。”穆婉然道。 “是!”恭五道,“属下七年前就跟在大小姐身边!” 他是穆婉然夺权路上的功臣,虽然他修为低微,但十分擅长见风使舵两面三刀,他曾是穆老宗主的近侍,穆老宗主落马,恭五在其中可记一大功。现在整个穆家的长老都算上,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恭五忘了,他的面子到底是仗着谁,也忘了穆婉然之所以以女子之身,以穆家嫡系里面修为最浅薄的资质坐上穆家家主之位,靠的不是修为,是手段。 是杀兄弑父眼也不眨的手段。 穆婉然叹息一声,道:“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三个年龄分别只差一岁的幼子。” 恭五没料到穆婉然竟然记得这个,心中一喜,正要说什么,便听穆婉然又道:“我会让人替你好好照顾他们,你安心地去吧。” “去……哪?” 恭五的话音未落,已经有黑袍邪修出现在他身后,长剑贯穿了他的心口。 恭五低下头,看到心口穿过的长剑,伸手要碰,那长剑很快又自他胸口抽出。 恭五嗓子里发出一声抽气,尖锐的似被掐住脖子的禽类。他按住血如泉涌的心口,额角青筋暴突,死也不明白,穆婉然为什么会杀他。 他一直都对穆婉然忠心耿耿,或者说,穆婉然的手下,全都对她忠心耿耿。她收服人是很有一套的,既有以心交心,也有共享富贵,更有要命手段。 “大……小姐……”恭五躺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盯着穆婉然,嗓子里发出嘶嘶倒气声响,后面的话在嗓子里被涌到喉间的血堵住,说不出了。 但是穆婉然却知道,他想问的是“为什么”。 “你是七年前跟我,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苍伶的吗?”穆婉然抬手拿下遮脸的斗篷,将那截指头攥着把玩,注视着恭五道,“七十年前。” 恭五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地咽了气。 杀了恭五的邪修退回穆婉然身后,穆婉然看着恭五死相狰狞的脸,想到了七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才十七岁,天真烂漫又愚蠢。她心中没什么穆家权柄,没有坐上宗主这种志向,她只想找一个如意郎君成婚,生几个根骨俱佳的孩子。 那时候她母亲甚至是亲妹妹都好好地活着,她的父亲虽然有两位夫人,却也没有接二连三的纳妾。 穆婉然像所有十七岁少女一样,每天操心的就是她的衣裙首饰,厨房里面花样翻新的点心。 直到她母亲被毒害,她父亲却说是被妖魔杀害而死,她看到了尸体青紫肿胀的模样,分明是毒杀。 紧接着她妹妹被人推下湖中淹死,她才总算是毛骨悚然地掀开了穆家深海漩涡般几股势力相互倾轧的一角。 她一个被养成傻子的女孩子被迫卷入了皇族、穆家内部、甚至是其他宗门之间的权势相争。 原来一切的太平都是假象,入世太深的宗门基本上和北松国其他的世家宗门无异。一样要争皇权,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