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笑得倒挺媚,灯光下赛特都没法判断她眼里是否有泪光。 有生意要谈,还是在自家场子,哪怕外人不知道,也不能让手底下做事的人看了笑话,赛特暂且按捺住立马教育麻烦鬼的想法,把注意力转回到客人身上。 双方都笑得挺客气,只是言语间打了好几个机锋。 这种生意场的利益,比明面上的那些产业还难让,交货送货都有讲究,赛特还是太年轻,这些拿资历熬出头的成精老狐狸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都想着从这未长成的小虎身上撕咬下一块肉。 ……要不是航道还没摸清,谁有耐心陪他扯皮。眼看今晚不一定能谈出个结果,赛特那张斯文有礼的假面已经隐隐有不耐的迹象。 荷官递上了新的筹码。大约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喜欢鲜嫩的小姑娘,自以为占尽优势的客人用更放肆的目光打量了她一遍,还看似不经意地擦过女孩子的手,透着春风一度的暗示。 赛特半垂的眼睫遮住里面的凶性,他可不是没啃过硬骨头的家犬。 酒意微醺,客人还在希望赛特做出妥协,青年偏偏滴水不漏地将要求全推回去,赌桌上在博弈的是双方雇来的人,不知是势均力敌还是都没认真,双方筹码至今没分出明显的上下,或许受到周遭气氛影响,客人突然提出他们两人亲自下场,把赌注换成了至今没能谈出结果的东西。 赛特目光微闪,最后还是彬彬有礼地应下。 21点,简单且刺激,扑克在荷官手上翻飞,赛特仍有闲心暗自评价她的姿态还挺有模有样。 发牌。要牌,或者不要牌。 赌桌上的人都深谙不让对手知晓牌面好坏的道理,微笑的面具戴久了显出几分诡谲,在刺眼灯光下像邪神人偶雕像。 客人先停止要牌,赛特还持续要牌了两轮,荷官似是有些讶异,仍是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 最后一张牌到手,赛特有一瞬扬眉,看不出是悲是喜。 毕竟是这两人博弈,荷官为避免麻烦,又多要了一次牌。 客人听取过身边人的分析,自以为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胜券在握的微笑,却在开牌后全数崩裂。 庄家通杀。 客人叫嚣着要去看监控,自有赌场明面上的负责人进行周旋,而这些后续事宜就跟留下的两人没有关系了。 赛特坐在原位,总算放弃了那副正襟危坐的姿态,一直挂着的微笑也逐渐褪却。 双腿交迭,单手撑住下巴,拿起一张牌推到荷官面前。 “好久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 奈芙则露出一个与此时装扮不符的乖巧微笑,“不如哥哥。” 赛特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不如说,这才是他熟悉的奈芙做派,然而神色全然没有缓和的意思,“我不是在夸奖你。” 奈芙还是神情柔软,却不再像是脆弱可欺的花,而是一把软刀子,“我也不是在奉承哥哥。” 赛特的眼神凝滞了,他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但眼前站着的又的确是他的妹妹,哪怕是他也不敢相信,这就是奈芙成功脱胎换骨的结果,还是说,从前这个烦人精在家的模样才是伪装? 换作从前,奈芙根本承受不住哥哥的打量,如今她却神态自若,甚至朝他微微点了个头,“假如哥哥还要继续玩的话请随意,我先失陪了。” ——合格的主人姿态。 赛特本来并没有动,直到奈芙转身。 露背款式的旗袍让她的蝴蝶骨显露了一点端倪,不知看到了什么,赛特拧起眉,上前拉住奈芙的手腕。 ……好凉。 不合时宜的,赛特又在心中嗤笑,果然还是那个会害怕的胆小鬼。 “我们谈谈。”赛特低头注视那双与他相似的绿眼睛。 看到周遭的手下犹豫是否要介入少爷跟小姐之间矛盾的模样,奈芙用眼神安抚他们,然后又对赛特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赛特想动手把那双含着柔媚色彩的眼睛遮住,但看到奈芙笑完后垂下的微微颤动的眼睫,又奇异地感到愉悦。 浮躁的名利场,当然有给尊贵客人准备的豪华套房,同外面璀璨的灯光相比,房间里的灯光则显得朦胧且暧昧,空气中还漫着比赌场更浓郁的香,可惜身处其间的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气氛,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赛特调节了房间的灯光模式,总算让房间亮了一些,他伸手抚上奈芙的蝴蝶骨,触到一点汗水,心下却并未觉得粘腻不适。 ……她在紧张。这个认知让赛特因熟悉而放松。 但就算感到害怕,奈芙也没有后退,好像从进了房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