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回不了家一次,我自己收拾房间还累,就改成书房了。” 柏安话头被噎住几秒,把骨头吐出来,又夹了一筷子放到柏一米饭上,“哦,那没事儿,我在我哥房间打地铺一样的。” “不行!”文文雅雅的孙华突然就变成了雷厉风行的北方女人,眼里满是警告,“一个女孩子!哪能跟....”话说一半像是情绪撒了气似的,孙华重新变成淡然的语调,把筷子从桌上拿起,“乖,回你自己公寓。” 柏安说:“我不。” 简单而主观意识强烈的两个字,甚至连话尾收音都干净利索,并不是谈判中该有的语气。 “商量”这件事,首先要和和气气的,然后是死乞白赖的软磨硬泡,最后才是破罐子破摔的强硬。 可孙华并没有说什么,甚至可以算每句话都在理,但柏安还是没有任何停顿的说出了我行我素的两个字。 于是气氛理所应当的进入冰点,但预料中的争吵并没有接踵而至。 “听话。”像个温柔的慈母那样,孙华的情绪似乎没有因为女儿的倔强而受影响,“而且我这儿你上班太远,不方便。” 代替面红耳赤的对辩,柏安也语气平缓说,“那柏一跟我一起回去好了,正好我给他买的手机还在家里。” 孙华说:“手机明天我带他一起上你那儿拿,你不用管了。” “我公寓...” “安安。”柏一适时开口打断了柏安的话,“吃完饭你就回去,太晚了开车不安全。” 柏一的话说完,一旁的柏安端着碗沉默了几秒,就在剩余俩人都以为柏安妥协了的时候,比‘我不’的语气更板上钉钉地,柏安冷冷开口,“我带他回去。” “柏安!”孙华本就带些苍白的脸色更惨淡几分,眉眼确是凶厉的模样,与柏安对视着,不肯让步。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柏安依旧没有任何暴躁的情绪,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孙华,半晌才主动错开,“明天带他去办些手续也方便,省得我来回接了。” 一个明显的台阶,让这气氛变得尴尬的人扔出了这个台阶,可明明是台阶,却还是给人毋庸置疑的压迫。 孙华生气的脸色并没有变好,胸腔的明显起伏暴露出她此刻的怒气与压抑,但她没再说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到把饭吃完,然后站起身离开餐厅留下兄妹二人。 “安安...” “嗯。”柏安一边往嘴里塞着炒鸡蛋一边应声,“我还没吃饱。” “安安...”柏一把碗筷放下,又抬手制止柏安试图往嘴里塞的动作,“别哭了,安安。” 柏安用空着的左手手背快速抹了下眼底,然后从柏一手下抽出自己夹着筷子的右手,“嗯,我还没吃饱,你吃饱了就等我一下。” 柏一看着她无声地眼泪顺着鼻尖滑下,有些邋遢的流过人中,然后混着每一筷子饭菜一起吃进嘴里,从盘子到嘴边,机械地用着筷子不停顿,眼角的眼泪也止不住。 柏一扣着她的手腕,强硬的把人侧过身,把那哭的眼睫湿润的小脸摁在自己颈侧。 柏安说:“对不起。” 带着哭腔却字正腔圆,在柏一的耳侧说着话。 “我带你回家吧。” 柏安坐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对自己的哥哥说,我带你回家吧,奇怪又诡异,但又无比正常的一句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