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芜蒌城单薄的城墙瑟瑟土落。伴着铺天盖地战鼓声,十余辆装有木制轮子的攻城梯缓缓从隋军本阵推出。在盾牌手的保护下,两千多名衣衫褴褛的民壮喊着号子,将攻城梯慢慢向城墙靠拢。 守军的注意力瞬间被高大的攻城梯所吸引,如果让这些庞然大物靠近城墙,后果将不堪设想。无须高士达命令,他们立刻将手中弓箭指向了推车者。锐利的箭矢撕破单衣,撕破肌肉,贴着骨头缝隙刺入内脏,推动攻城梯的民壮们一个接一个跌倒,杨义臣又一挥大手,更多的民壮冲到了攻城梯后,接替战死者的位置,用肩膀和手臂推动车轮缓缓前行。 见到弓箭拦截无法奏效,城头上的喽啰兵们祭出新的杀招,他们冒着头顶上的箭雨,,十几个人一组拖动草绳,将守城用的床弩用肩膀拉生生拉开。长达丈许的巨弩呼啸着从城头上扑下,砸飞护送攻城车的盾牌手,砸进人群,将躲避不及的民壮一个挨一个穿透,牢牢钉在地面上。 “啊―――!”受伤者没有立即断气,在硬木做的箭杆上徒劳地挣扎,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幸存的民壮们楞了一下,转身欲逃,却被护送攻城车的兵卒用刀背给抽了回来, “擂鼓催战!”杨义臣根本无视民壮的生死,冷笑着命令。这些推攻城车的民壮都是他在行军途中捉来的,很难说里边藏没藏着流寇。牺牲一些就牺牲一些,免得日后此辈再和其他强盗勾结。 “轰、轰、轰!”单调的鼓声再度响起,如同惊涛拍岸。在钢刀的逼迫下,侥幸未被床弩射中的民壮们哭喊着聚集在攻城梯前后,肩扛手拉,继续向死亡地带前行,步步带血。城墙下的小型攻城弩则快速调整方向,集中力量向城墙上床弩飞来的位置一通攒射。 双方平时训练的差距立刻显现了出来,城头上的床子弩无论射程和威力都远远高于府兵所用的攻城弩,但几轮发射后却没有一支能直接命中攻城梯。而杨义臣麾下的弩手们只用了两轮攒射,便将城头上的几架床弩变成了哑巴。惊惶失措的喽啰兵们趁着城下射击的间隙冲到了已经变成刺猬的床弩前,七手八脚抬走同伴的尸体。七手八脚将扎入城墙的弩箭拔出,将床弩尽量恢复原状。但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后利器却再也射不出弩箭来了,完全变成了一个个无用的木架子。 “完蛋了!”亲眼目睹了床弩被对方用乱箭射废的高士达心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鸣,冷汗从额头上淋漓而下。直到昨天中午,他才从几个冒死来报信的溃卒口中得知前去隋昌劫掠的那路兵马已经溃败的消息。据送信者说,王薄生死不明,刘春生在滹沱河边被杨义臣堵住,斩杀于阵前。孙宣雅见势不妙,率领残部投降。如果他最后落到李旭手中,有可能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如果当初接受他投降的是杨义臣,其结局已经可想而知。 得知东路兵马全军尽墨的消息后,高士达本应该立刻撤走。但麾下谋士时德方却建议他和刘霸道二人分兵把守芜蒌和饶阳。“二城近在咫尺,如月伴星。敌军攻芜蒌,则饶阳出兵击之;敌军攻饶阳,则芜蒌出兵击之,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日久,敌军必疲,我军趁机夺路而走,其定无力追杀。如果一矢不发便弃两城,敌军气焰必涨,我军士气必衰。一旦他尾随东海公追入平原,公凭何而自保?” 时德方的话听起来甚有道理,东海公高士达和平原公刘霸道二人也觉得连敌军的角鼓声都没听见便撒腿逃走,实在有些太缀自家威风。二人犹豫再三,反复商量,终于在傍晚分了兵。谁料刘霸道才离开芜蒌,便被疾驰而来的博陵精骑堵了个正着。 据侥幸逃回来的弟兄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