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了她跟赵兴远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所纠缠的。 大概是高叁那一年,因为高强度的学习生活和濒临崩溃的精神压力促使她第一次开始对身边的异性下手。很显然,赵兴远就算一个。 因为他的母亲,是长期以来就负责她心理健康的医生,所以不免跟男人有所交集,然后像戏弄周锦程一样,戏耍了这个刚从美国毕业回来的大学生。 说起来陪伴在她身边最久的男人是顾望北,为什么越过顾望北对着赵兴远下手,大概是她对于这类纨绔子弟发自内心的厌恶和反感。这类人身强体健,心理健康,偏偏钱权压人,借着自己的家世背景为非作歹,游戏人间。 而她也只不过是跟对方说几句话,玩了一段时间,对方便觉得自己是他的囊中之物。 再后来就如同周锦程所经历的那样,赵兴远被她羞辱了一番,甚至在她精神状态不好的时期还被她动手扇了一巴掌。 盛安拢了拢自己的围巾,让温暖不流失于外。大概是刚才的心理咨询起了作用,她的心境平复了许多,面对男人的咄咄相逼也没有任何的烦躁:“所以呢?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跟周锦程要分个高低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充满着嫉妒不满甚至愤恨的言辞在他嘴里几近要吐出来可偏偏都被他咽了下去:“难道不是吗?在你看来我们都是垃圾,怎么他就要胜我两分?” “哈哈哈哈。”男人甚至大笑了两声,阴沉沉的黑眸要溢出那些深藏于眼底里的阴鸷:“你别忘了你当初怎么对我说的,盛安。” “我当然不会忘。”她唇角微微上扬,坦然地看向男人,毫不胆怯的对上他的眼:“小鸟,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 自从上次在派出所一别后,周锦程便躲回了他那间豪华奢侈的大平层里如同受伤的幼兽一般跌跌撞撞地滚回了巢穴里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大概是他这个人的骨子就有点贱。 被女人打骂成这样,也没想过一走了之绝不回头。 他蹲在家里好几天没出门,女人的手劲再大就徒手打人也不会伤到哪里去,总比之前用皮带抽他来得要好一点。但是内心的难过和悲伤确实很难抚平,坑坑洼洼的,早已被女人践踏的不成人形。 盛安给他发了地址,让他出门,她在那里等他。 迟早要来的不是吗? 周锦程心里强撑着难受,酸涩和痛苦杂糅成一团浆糊,穿上外套就出了家门。他没忘了之前在派出所的关押室里答应过女人要去跟顾望北道歉的事情。 道歉就道歉,但他周锦程也是有骨气的,绝对不会叁叩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