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忘记了一件事,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忘了什么事…… 第二日。 馆驿外张贴了一向告示。 一人趾高气昂的指着那告示对聚拢过来的百姓高声喊道:“督邮大人怜悯尔等百姓,特来此地考察民情!如今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不必惧怕县尉,一切有督邮大人为尔等做主!” 百姓面面相觑,议论不休。 “大人!” 此时,有一抗着犁地用具的男子高喊着站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先前开口的人眼睛一亮,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对那男子问道:“你可是有什么冤情需要督邮为你伸张啊?” 男子张了张口,黑黄的脸上露出个为难的表情,似不太好开口。 督邮的官吏见此,心中认定这人必然和那刘县尉有所纠葛,立马温言安抚:“你且大胆说,自有督邮为你做主,保你无恙!” 男子听了,眼睛一亮,张口就道:“大人,我家犁地的公牛跑隔壁赵寡妇的母牛圈里去了,如今我是拉也拉不回来,赶也赶不走啊!地都荒了叁日,这、这如何是好啊?”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哎哟,徐二,你这牛怕是牵不回来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为何不去与那赵寡妇商量商量?来这问督邮大人,督邮大人会帮你拉牛吗?哈哈哈哈哈……” 站在台阶上的官吏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指着那男子的手一个劲儿颤抖,仿佛得了病。 他恶狠狠地道:“你!你!尔等庶民!不识好歹!” 说完就一甩衣袍,灰扑扑地回了馆驿。 “噗呲——” 不远处树下的穆嫒笑出了声,她把手里的馍给身边的小少年分了一半,眼里漾着笑:“士元啊士元,你这招好!” 小少年眨眨眼,把接过来的馍凑到唇边,小咬了一口,略略皱眉:“大人,这是乌衣巷李婶子送你的馍吗?” 穆嫒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小少年把馍还给她,习惯性的拉住她的衣袖:“不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穆嫒揉了把他的头发,“李婶子说这是她外出的孩儿最喜欢吃的馍,每次走都要带上许多,没成想却被你嫌弃了。” 这种便于携带又饱腹的物什,确实是普通百姓长途跋涉中最好的干粮,可他毕竟是世家子弟,自然吃不惯这等粗食。 头上的发被揉乱了,小少年伸手去理。 他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到刚才与督邮官吏说话的那男子朝这边走来。 此时,一辆马车也正好从两人面前驶过。 车面装有许多精美饰物,一位面容蜡黄的车夫在车前扬鞭驾车。 厢内的人半掀车帘,一双黑色沉静的眼眸与小少年相触后,便松开挑起车帘的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瞬间,小少年眼眸颤动,死死攥紧穆嫒的衣袖。 车辆徐徐驶过。 之前与督邮官吏话说的男子来到两人面前。 他挠挠头憨厚笑道:“大人,徐二问了,那督邮不管这事儿啊!” 穆嫒拍了拍他:“没事儿,这事我帮你解决。”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好官呐!” 穆嫒连忙摆手:“份内之事分内之事。” 说完,她握住小少年的手想一同走,却触到他手心一片冰凉,忙关切的问:“士元,你手好凉,是冷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