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嘱咐道,“若真有流寇,不要独自行事,先回府禀告再做打算,此去探查,定要小心。” 赵云垂眼,温顺应道:“是,大人。” 他行礼:“赵云先告退了。” 走后,女子在案上取出一张舆图,唤穆嫒来看。 她葱白的手点在西面的一处山林:“此地乃阳平与清河交界处,东接平原,左右山林纵深横谷,仅一条道路可通。攻则需分多路,守则退路保障齐备,就算山林失势也可进入其他两县以求自保。” 穆嫒看着那图上错乱的线条,认真的点头:“是啊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女子把舆图丢给她,笑着:“夫君不如仔细考量考量?若西面真有流寇入侵也有剿灭之法。” 穆嫒抱着舆图,立在原地:“这……我……”看了看自家夫人的神情,她呐呐道,“我回屋想想……” 女子重新拾起笔,作画:“夫君去罢,不送了。” 穆嫒耷拉着眼,走了出去。 脚步沉重地迈向自己房屋,把屋内的竹简都扒拉了出来,然后盯着那些竹简叹了口气。 晚膳前。 赵云驾白马从外归来。 他面色凝重,急入府与几人相商。 西面匪患之事已定,埋伏在山林之中人数少有百人,多是各地落草为寇的前士卒,擅兵器暗器。 这些人是从清河郡逃窜而来,受清河崔氏所逼,只能逃窜至此。 此流寇性情凶残,刀剑淬毒,在清河时不论穷富遇之皆劫掠打杀,最喜残害官员,无论妇孺,伤人无数。 赵云把情况一说,二爷叁爷便神情激愤要去打杀,穆媛拦住,与几人相商后,便决定由他们叁人带兵去剿匪,穆嫒守家。 “大哥陪嫂嫂,我与叁弟和子龙去便是。” “大哥不跟俺们一起?整天待在家里好生无趣!” “大人请在府中留守,县中事还需大人费心。”知晓她真实性别的赵云并不想她去,恐有差池。 穆嫒接过自己夫人递来的茶,一口灌下,苦得皱眉:“府中需人留守,叁弟若想留下,我可与你换换?” 叁爷瞪她一眼:“还是大哥留下吧,俺可不干!俺要去砍了那群贼人!” 事定下后。 便是商讨如何对敌。 穆嫒留下与他们探讨,夫人在一旁时不时点着几句。 夜深,定下明日对策。 几人便各自回去歇息了。 翌日一早,关张与赵云就领兵剿匪。 穆嫒被自家夫人从榻上提起,按在榻上研习兵法。 趁夫人离开后,她从窗户翻了出去,四处折腾。 摸到赵云的房前,似想起了什么,她推开门,想去看昨天那个割自己肉的狠人。 顺滑的青丝从床榻上倾泻而下,他一身白色内衫卧在榻上,面色苍白,眉紧蹙,一双眼在穆嫒推门后,清凌凌地锁着她。 眸中没有情绪,又清又淡,却奇异的让人觉得宽厚。 被人盯着,偷入室的穆嫒作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问他:“……你懂医?你叫什么?” 榻上的人手垂在榻边,骨节分明的手和上面的青筋显得格外瘦削。 他问:“你是女子,为何作男子打扮?”声音不再似昨日般沙哑,清晰了许多。 穆嫒:!槽! 在她的震惊中,他又回她之前的话:“略懂医术,名唤华佗,字元化。” 穆嫒:!卧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