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相……” “就是它!” 阎氏心想。 她也不去看那另一枚,反正要找的这一枚已经找到了。她也觉得不用再叫醒儿子了。她当即将那卷轴重新卷起,带回内府之中,送还典籍司。 * 米芾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悠悠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 他迷迷瞪瞪地睁眼,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为什么整夜不睡,待在这书房里。 米芾抬头,向他的“成果”望去,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发现面前书桌上,只剩一个卷轴。 米芾连忙将侍从喊来,问有谁进过他的房间。 当得知是母亲来过,并从他桌上取走了一枚卷轴的时候,米芾一呆,想了片刻,连忙伸手取过桌上剩下的那一枚卷轴,展开一看—— 糟糕! 米芾竟然自己也无法分辨,眼前被阎氏夫人留下的这一幅,究竟是原作还是摹本。 救命! * 明远坐在长庆楼上,心里打着小鼓。 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他的确设了一个局,想要通过米芾来完成那个特殊的“花钱任务”,但如果今天米芾不来找他,他就算是错过了“死线”,没能完成必须完成的任务,需要接受惩罚。 虽说惩罚只是过一个月“身无分文”的日子,明远猜想他靠各种装逼和朋友接济,估计也能熬过这一个月——但他花钱花惯了,突然之间没钱周转,那种感觉也蛮难受的。 所以成败就在今天了。 他期盼着米芾在午时能够出现的,岂料午市到长庆楼来用餐的食客都走光了,米芾还是没出现。 明远百无聊赖地翻了翻今日的《汴梁日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沉住气,还未到最后时刻…… 就在这时,1127突然在他耳边“哎呀”了一声。 明远意识到什么,转头透过玻璃窗,向长庆楼外看去。 九月中,汴京的天气已经相当寒冷。各家正店脚店不再像夏日那样敞开着窗户。长庆楼便成为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只有他家安的是玻璃窗。虽然玻璃材质还不算最佳,玻璃也偶有不平整,透过玻璃看出去会觉有些变形,但街道上的人影身形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分明见一个年轻小郎君,带着几个伴当,匆匆朝这边过来。 明远忍不住微抿着嘴笑了起来。 可是待到长庆楼的楼梯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明远却又敛了笑容,手中哗哗地翻动着眼前的《汴梁日报》,一副刚刚吃完了早午餐,正在无所事事的模样。 “酒博士,那位常来这里的明小郎君……” 话都还未问完,米芾已经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的明远,连忙冲上来,却又装作矜持,点头打招呼道:“好巧!” 明远放下报纸,看了看米芾,才仿佛恍然大悟似的认出来人:“原来是米兄。” 他心里同时批判米芾和自己:两个虚伪到不行的家伙!明明心里都是急切无比,却偏偏还都掩饰得很好,装得很镇定。 米芾确实是心急,他连进门要濯手这茬儿都忘了,开门见山地对明远道:“上回听闻明兄曾经提起,对魏晋唐时的名家法帖有些兴趣?” 明远颔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