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悭一面……” 明高智点点头:“是了!那就对了!” 明远:……终于糊弄过去了。 明高智又看看灯烛辉煌的长庆楼,叹息道:“远哥,巡哥……你们这些家里的小辈真是出息了,竟然能独力操持这么大一间酒楼。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和你们天差地远,没法儿比较。” 明远连忙推说都是明巡的功劳。 而明巡红着脸,却眼露兴奋,显然是被表扬了之后很高兴。 当晚,明高智喝到酩酊大醉,由明远和明巡亲自搀扶着走出长庆楼。 走出长庆楼的时候,明高智还是无法理解,多年没见的二哥,怎么就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豪阔。 “十八万贯,十八万贯——” “这扑买长庆楼的十八万贯,都是我二哥明高义掏的!” “看见没,我二哥是汴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明高智醉醺醺地,指着长庆楼的金字招牌,冲路人嚷嚷。 “还有我侄儿远哥,年纪小小就能管着这么大一爿产业……羡慕吧,你们!” 明远有点无奈,但他又没办法上前捂住四叔的嘴。 算了,反正城中也有人知道,这长庆楼的东家不姓史,而是汴京城中另一位神秘富豪。 这消息泄露就泄露吧,反正明远不久就要暂离这里了。 谁知他离开的时候,一个《汴梁日报》的小报记者突然听见了“明高义”“大富豪”这几个名字,顿时驻足。 细细再听,这小报记者竟然听出,明高义及其子,是这长庆楼真正的东主。 可是汴京城里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明高义”这么个富豪呀! 这小报记者觉得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八卦”,于是去“包打听”了一番。 他问遍了几处外地商户聚集的商会,只问他们有没有听过“明高义”这个名字,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于是小报记者写了一篇报道:“长庆楼东主身份存疑,明氏巨额财富从何而来”,提交到报社主编那里去。 主编一瞅:好家伙,包打听竟然打听到自家东主身上去了。 “这等捕风捉影的文章,永不许见报。”主编恐吓小记者,“编排有名的富豪,长庆楼的东主,这还了得。咱们这可是个不赚发行费,靠广告为生的小本买卖!” 小记者被吓住了,连连点头,表示决计不会将这个疑问泄露出去。 * 这日相聚之后,吕大忠自去审官东院,接受磨勘考评。 而苏轼出外的请求很快就批了下来,真的是“杭州通判”。苏轼如今只等着下一任开封府推官到任,双方完成交接,他就可以去杭州上任了。 但是种建中却没有向明远提过半个字,关于熙河路,又或是鄜延路的事。他这些日子以来,却与贺铸走得格外近,两人在军器监,几乎同进同出。 如果不是贺铸新婚,而且他又是那样一副“尊容”,明远心中,恐怕也会小小地吃一下“醋”。 有一回众友人在朱家桥瓦子相聚,欣赏瓦子排演的新式杂剧,种建中与贺铸联袂而来,一路上也一直在商议着什么。 明远见到他们便迎上去,刚好清清楚楚地听见种建中嘱咐贺铸:“且不要告诉远之。” 明远:…… 种建中转过头来,才发现是明远迎上来,脸上连忙堆起歉意的笑容,道:“刚刚没留意到师弟出来相迎……小远,师兄今晚再不惦记着公事了,专心与你一道看戏。”说罢打了个尴尬的哈哈。 明远猜想种建中可能这几日就要拿定主意,是否转回武职,返回陕西。 他对种建中的任何决定都没有意见,但如果种建中无法对他开诚布公…… 他会有很大的意见。 正在明远心思烦乱的时候,王雱也专程前来找明远说话了。 王雱一见明远,先就苏轼的事道歉。 “苏子瞻那边,我们拉拢得似乎太急切了一点,谁知旧党那边竟也不能容他……” 明远也叹息一声。 王雱曾经说过,新旧党争,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这话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错。 这种斗争倾轧之间,的确容不下苏轼这样一个善良而正直,却管不住嘴巴和笔的好人。 如今他也只能谢过王雱——苏轼得偿所愿,去杭州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官,想必也有王安石的助力在背后。 “另有一件事。”王雱努力斟酌措辞。 “远之贤弟,是否能帮忙劝一下种彝叔,劝他接受王子纯的邀请,重新转回武职,重返熙河路?” 明远顿时睁大双眼。 老天,为了种建中,说客都游说到他这里来了吗? 王雱小心翼翼地观察明远的表情,字斟句酌地道:“知道你们师兄弟感情很好,种彝叔拿不定主意,恐怕也是担心你……你和端孺两人,担心你们在京中无人照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