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所有活都丢给宋容萱做,她但凡反抗一点,付妈就说她是千金小姐,脾气还大,动手打男人,不像个媳妇样。说她从小被父母养娇了,到谁家都一样被嫌弃,人家父母为了孩子都是长远计,就她父母不教她点好。 她做事的时候,付妈总会指点她,好媳妇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宋容萱本就不是强势的人,又从小在家人的保护下长大,无忧无虑,这是第一次有人教她怎么做一个好媳妇,教她做媳妇和做女儿有什么区别。 她根本不知道别人家是什么样,所以她痛苦又迷茫,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付妈还举例让她看别人家,谁谁家的儿媳妇心灵手巧、吃苦耐劳、嘴甜会来事等等,她真的看到例子了,更加茫然。 每天听着这些,宋容萱只越来越觉得就是她自己不够好,其实干所有的活都有诀窍,只要时间安排合理,干得又快又好,一天也还能有不少自己的时间,那有的人家的儿媳妇还利用这点时间做手工去换东西呢,她都比不上人家。 她以为大概她做得够好了,婆家人就会高高兴兴地喜欢她了,付超也不会再怪她打的那一巴掌了。 可是没多久,家里杀了鸡,她小心抱着鸡汤去工厂送给付超的时候,看见付超骑着自行车载一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过去,她慌忙去追,看清了那女孩正是和付超一起下乡的另一个知青曲婷! 她都不知道曲婷什么时候回的城,又什么时候和付超关系这么好了,明明当初在大溪村的时候,付超和那些女知青根本不熟啊,小姐妹还打趣过说付超长得俊行为却让人放心呢。 鸡汤洒了宋容萱一身,她顾不上,一直追到小花园,看到付超给曲婷买了一根冰棍,推着自行车进了公园。两人肩挨着肩,曲婷还为付超拿掉了落到他头发上的一片树叶,亲密极了。 宋容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愤怒、伤心,她立马冲上去质问付超在干什么,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付超惊讶一下,一点都不慌张地叫她有事回家说,别在外面丢人现眼,然后就直接载着曲婷送人回家,留下宋容萱大喊他几声都留不住人,反而惹来路人的视线,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跑得满头大汗、衣服上全是汤渍,一身狼狈,只能伤心地回家。 付妈知道发生什么事后不但不安慰她,还骂她浪费鸡汤,说她没事找事,人家上班的人都有人际交往,说她一个不上班的人什么都不懂,破坏付超和同事的关系。 付小妹也说,曲婷和付超是同学,又一起下乡做知青,现在在同一个厂里做同事,熟一些怎么了?都是她少见多怪,还嫌弃她是农村人咋咋呼呼的不上台面。 宋容萱在付家的生活简直颠覆她的认知,她不知道是不是农村人和他们城里人有代沟,怎么认知上会有这么大的差异?他们都说省会上学的男女同学聊天聚会都很寻常,是她太没礼貌冲上去吓到了别人。 他们还质问她看见什么了,买个东西,摘片叶子,算什么?抓奸要在床,这点接触算什么? 付超也是这样和宋容萱说的,但宋容萱明显能感觉到付超对她越来越冷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错,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家里,她也隐约觉得,付超回了城,就算全家人都来撑腰也没有用了,她最初的想法才是对的,她就应该留在乡下,不该和一个知青结婚的。 就在她越来越压抑痛苦的时候,付超突然回来告诉大家他分到个人宿舍了,但还没等宋容萱高兴,他就宣布他要和曲婷结婚了! 宋容萱当时震惊不已,他们明明都已经结过婚了,付超怎么还能和别人结婚?可是付超说她没到年龄,他们根本没领结婚证,法律上不承认他们的婚姻,他从来没有娶过她,他和曲婷是头婚。 这更超出了宋容萱的认知,在他们十里八村,都是摆过喜酒就是夫妻,喜酒是比结婚证更重要的证明,当时付超急着回城怕错过当工人的机会,他们都没多想,只想着等宋容萱二十岁以后,找个时间去补结婚证就行了,怎么能想到付超会钻这个空子? 她质问付超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付超这次没隐瞒,还笑她这样的村姑最好骗,什么都没见识过,什么都不懂,对她好点就死心塌地,说些好听的就什么都付出了,叫她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她懵懂无知才会被骗,骗子连被判刑都比别的刑罚轻,就是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被骗的也是傻子。 宋容萱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面目,还有付家人全都帮着付超,七嘴八舌地数落她,好像所有的事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是她太蠢才让这一切开始的。 她受不了,第二天就要去付超的工厂找领导去说,还没走到地方,就被人捂住嘴打晕了过去,晕死前,她听到付超的声音,说要是她乖乖回老家不就没事了,她非要祸害他的工作,那就是逼他把她送走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山沟沟里,成了被卖给别人的媳妇了。 她不知道自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