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病着,她身边的人都守着她,一时半会儿消息还传不到她耳中。 各家宫人都带了这消息回去,有不少人看容萱笑话,笑她天真愚蠢,平时对别人还挺精明的,对着身边一起长大的侍女就眼瞎了。照她们看,那个聂婕妤早晚得背叛容萱,太子啊,再加上一个小王爷,如果没了容萱,将来指不定聂婕妤还能当太后呢。 这泼天的富贵,有几个人抵挡得住?再怎么无所谓的妃嫔,也看不惯皇上那么宠爱德妃,大家对付不了她,干脆等着她自己倒霉。皇后和贤妃都开始考虑怎么利用诗诗捅容萱一刀了。 容萱也算给大家送了一天的好心情,她舒舒坦坦地吃了一桌菜,叫人给御膳房送赏。小厨房的人打探到了,八个人聚在一起唉声叹气的。他们前几天还以为容萱快不行了,连散伙饭都吃了,转眼就看着容萱快速好起来,还备受皇上宠爱,倒是后头那个聂婕妤病了,皇上问都没问一声,容萱似乎也没问询过,几人不禁觉得之前搞错了,再怎么样也得把容萱放第一位啊,一个婕妤得罪了就得罪了呗,总比现在容萱都不用他们小厨房做饭来得好吧?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们还有命? 几个人以往都是听大厨的,这回闹成这样,他们自己就内讧起来,吵吵个没完。最后大厨说,他拿出看家本事做一桌席面,带着他们去容萱面前磕头认错,容萱是轻易不惩罚宫人的,一定会原谅他们的。 他们想得很好,却连容萱的面都没见到,甚至绿萝、紫苏几个大宫女也没出来,直接就叫新来的小德子给打发了。 小德子回容萱身边复命的时候还凑趣开玩笑呢,说:“奴才刚来娘娘跟前,这就得罪人了,往后要是有人给奴才穿小鞋,娘娘您可得帮着奴才点。” 容萱笑起来,“本宫是信任你,知道你能把人打发回去还不得罪人,说不定往后还要跟你称兄道弟呢。” 小德子笑嘻嘻地,“娘娘料事如神,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行了,既然你说本宫让你得罪人了,那本宫就再给你一件施恩的差事。”容萱一边作画一边道,“去冷宫找一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调到我宫里来。” 几人都是一愣,绿萝疑惑道:“娘娘,这小顺子是哪个?奴婢怎么没有印象?他有什么本事啊?” “有一日本宫远远瞧见他在喂狗,把那小狗教得很聪明。正好本宫也想养一只哈巴狗,把他调来本宫身边养狗。”容萱说得随意,好像真就是忽然想起的而已。实际上那小顺子是聂容萱落魄后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是个很善良很不懂得钻营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分配到冷宫那种地方了。 同时他也是个嘴很严的人,聂容萱那时在冷宫疯了一般地咒骂殷治、咒骂诗诗,他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露过,还曾想找太医给聂容萱拿药。聂容萱感激她,所以容萱也要找个机会把人调过来。 小德子最是知道主子的事少问,自己琢磨着把主子交代的差事办明白就行了,闻言立即领命去办,只不过半路转道去相熟的太监那里打听了一下小顺子的情况。 不久后李御医来了,因着香檀等人都在,李御医表现得恭恭敬敬,没有半点亲近,同从前一样,容萱则又抱怨他给开了苦药方,叫他把药方中的苦味去掉,亲自煎药。 旁人都当她在朝李御医发脾气,没人敢吭声。这次容萱尝了一口汤药倒是很痛快地喝了,还冷哼道:“李御医这不是会改药方吗?合着从前药那么苦是没尽心吧?” 李御医急忙请罪,容萱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要不是已经习惯看见你了,本宫定叫皇上换了你。去后殿看看诗诗吧,她怎地还没好?本宫比她严重都好了,不行,本宫不放心,本宫同你一起去。” “娘娘!娘娘使不得!”李御医和紫苏等人都紧张去拦。 李御医严肃道:“娘娘的身体是大病初愈,尚需好好调养才能勉强保持,万不能同生病之人接触,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婕妤诊治。” 绿萝、紫苏也劝,容萱才重新坐回去,担忧道:“那你快去吧,回来仔细同本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御医领命到了后殿,为诗诗诊脉的时候眉头紧皱,铃兰着急道:“李御医,如何?怎么一点都不见好呢?” 李御医故作疑惑道:“不该如此啊,你们谁煎的药?” “是我亲手煎的,中途没离开过。”铃兰立即回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