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再说。” “请问是哪个医院, 我跟夏知予马上过来。” 听到夏知予的名字,对方先愣了一下, 再开口时语气明显缓和很多。接电话的是于左行, 他告诉许京珩医院地址, 许京珩拿上车钥匙, 上了车就给夏知予打电话。 夏知予在小区楼下见到许京珩的时候有些发愣,她低着头站在路边,脑袋空白一片, 要不是许京珩滴了喇叭, 她甚至都没意识到有车子停在她面前。 上了车, 她也是一言不发。 许京珩在开车,只能在红绿灯的时候, 分出一只手安慰她:“我刚问了,说是午睡后心慌心悸, 伴随反胃, 于左行放心不下,拉着她去急诊做检查,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等到医院了, 再具体问问情况, 你别太担心。” 他刚听到急诊室的那些声音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被抢救的人就是程岐,好在于左行简单交代了情况,他才稍微安下心来。但是夏知予这么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程岐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感冒都很少有,突然频繁心慌,还去了急诊,夏知予担心朋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点点头,不知道将许京珩的话听进去几分。下午的时候,这段路的路况还算好,车子一路开到急诊室门口,许京珩才把车停稳,她就埋头往里冲。 于左行靠在急诊的走廊上,低头盯着手机,心思游离在外。他头发剪得很短,跟一年前的模样相比,多了发愤的利落。只是今日,剪短的头发没能掩盖他的颓丧,看到夏知予的时候,他收起手机,找了块不远的地方跟她说情况。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她不让说。就连家里人也被瞒在鼓里。” 夏知予问她:“岐岐到底怎么了?” “中度抑郁大半年了。一个星期前胸闷,透不过气,误服了一些药,她打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洗胃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说着,他的视线落在洗胃室的指引牌上,一想起手指粗的管子通入胃里,机器把水灌进去又不断地抽出来的场面,他就突然懊恼地搓了搓头发:“这段时间,她的胃一直不舒服,惊醒的时候还会心悸。今天下午也是,我放心不下,才把她拉到医院检查。” 夏知予茫然地看向他,完全没办法将‘抑郁’这个词和程岐挂钩在一起:“她之前明明是那么活泼的人,怎么会抑郁?而且...而且她本来就是相关专业的,应该很了解自己的情绪问题。” “正是因为她是相关专业的,才能及时发现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她跟我说,她发现自己可能有抑郁倾向的时候,已经积极寻求帮助,配合医生接受治疗了。她也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轻生,可情绪上来的时候,大脑就是不受她控制。”于左行突然看向夏知予:“程岐有没有跟你说过,上学期的时候,她跟大三的学长学姐组队参加了一个省级项目,好像是做创伤遗传的,需要了解很多受访对象的成长背景。” “好像确实有这件事。大一下开学的时候,我给岐岐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回京江,岐岐说有个受访对象是南樟人,她还需要在南樟多呆一段时间。” 说完,她愣了一下。怪不得那个时候程岐兴致不高,按照于左行的说法,程岐那个时候可能就有抑郁倾向了,想到这,她突然内疚地红了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是早点注意到程岐情绪方面的问题,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发展得那么糟糕。 “所以她后来退出项目组,是因为情绪问题吗?” 于左行点头:“因为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超负荷运动,长时间暴露在共情压力下,这让她觉得很累很焦虑。但是你也知道,她从高中开始就嚷嚷着要学心理学,我跟她认识得还要早一些,我知道她初中就有过这样的念头,那时候,班里有心事的同学都会找她诉说,她也很乐于倾听别人的烦恼。所以,在她看来,这可能会是她未来从业的方向。可当她真的退出项目后,她又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