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逼上绝路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紧紧握着叉子从地上爬起来,陆先生大概是怕激怒我,脚步连连后退。 陶颜,我说过,有什么话好商量,你想怎么样你说,我都答应。 真是个笑话,我扎陆先生时他看不起我,我扎我自己时,他反而害怕的不成样子。 看来他对一个玩坏了的玩具,还挺上心啊。 我很好奇,他究竟要多久才能玩够,反正我是倦了。 我想让你放过我,你会答应吗?我问。 陆先生犹豫了,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会同意。 果然,他摇了摇头。 陶颜,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的,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呢?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我问。 他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次我不想等了,我再次举起叉子,这回我想试试慢慢插进去会是什么感觉。 陆铮,你不用再拿我母亲的命威胁我了,大不了两条人命,我死了,我在下面等我妈妈。 叉子刺痛皮肤那一刻,我已经感受不到特殊的疼痛了,我想我已经麻木了。 我感觉我脖子上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我听见陆先生撕心裂肺的妥协。 他说他答应我了,他说我们还有三年,三年后他保证放过我。 三年。 我轻声重复,但我不信。 陆先生让我等着,他说他去拿纸和笔。 他要给我立个字据。 我静静的看着他,在我的人生里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光亮。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呢? 陆先生全程离我很远,可能是怕激怒我。 他先丢过来家里药箱,让我给皮肤上的伤口止血,这才在纸上写字据,而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我可真贱,以死相逼,最后还是要让陆先生再艹上三年。 字据很快写好了,陆先生为了让我相信,还在上面按了手印。 我再想,那张纸真的能约束陆先生吗?如果我想告他,那这张纸去警察局究竟好不好用? 陆先生见我没反应,他小心翼翼的把纸摊开在我面前。 哥哥,你看啊,我写好了,说好的三年,我保证不会超过一分钟。 不管我信不信,这算是陆先生给我的一个台阶,我不下来就只有去死了。 我猜如果我放下叉子,陆先生会立马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暴打一顿。 他一向出尔反尔,十分暴躁。 想了想,我让他在上面又加了一条。 以后不许打我。 他点头,立马在纸上把这条写出来。 陶颜,我以后再打你,我不得好死!他说。 我让他把字据丢过来,他照做。 我单手拿起字据扫了一眼,好像新闻里家暴丈夫的保证书,可信度极低。 哥哥,还需要添点什么吗?陆先生颤着声音问我。 我叹了口气,默默的将叉子放下。 陆先生赶忙冲过来,我以为他要反悔,下意识保护我的字据,将a4纸紧紧捂在胸口。 陆先生复杂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打开药箱拿出纱布捂住了我还在流血的脖子。 去医院。他说。 我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陆先生真的履行承诺,不再对我拳脚相向了? 不过我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有一年多没对我大打出手了。 陆先生一路无话,拉着我来到车库,将我塞进车里。 我想了想,揭开纱布对着后视镜看了眼我脖子上的窟窿,已经不在流血了应该不会很严重。 别去医院了吧。我说。 陆先生二话不说,一脚油门。 我在想一会儿医生问我怎么受的伤,我该如何解释。 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医院,陆先生比我还着急,他把我丢给医生自己去挂号。 当我处理好脖子上的外伤从处置室出来,我在走廊里见到了满脸泪痕的陆先生。 他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 看我出来,他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有天大委屈的是他。 我甚至觉得刚刚要自杀的人不是我,而是陆先生。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说道:走吧。 我在心里冷笑,搞这出有什么意义?我还能反过来安慰你不成? 陆先生这时候话逐渐多了起来。 他说:陶颜,我只想让你扮演一下我的白月光,过个情人节而已,大家就是图个开心,何必闹成这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