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竞技领域,不全副精力攻一个项目是很难拿出好成绩的,就算跨项也没有从田径跨到球类运动的道理。 秦春晓从床底下翻出两个网兜装排球,再备好两大瓶水,一瓶加了比例适度的盐糖,防止姐姐运动过度,一瓶是凉白开,他要刷脂,带糖的东西统统不沾,还有处理紧急伤情需要的喷雾、绷带。 秦春风提醒他:“你带这么多干嘛?包太重会很难背哦,从这里到球场要坐20分钟的公交,早八点的时候,车上肯定没空位让你坐了。” 秦春晓:“我自己背好吧。” “那我拿球。”秦春风换上浅蓝色的运动衫,戴着遮阳帽,提着两球开心的小跑出去,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青春啊。 秦春晓感叹着,跟了出去。 球场并不远,只是早高峰堵车,走走停停耗费了半小时,要让秦春晓跑着去的话,也只是一小时不到。 车子一晃一晃的,秦春风站在角落里,秦春晓一只手搭她前面,隔出一个小空间,沉默的挡住汹涌人潮。 秦春风抬头,望着弟弟的蓝眼中是温暖的笑意。 说来也奇,两姐弟都是蓝眼睛,秦春风的眼睛总让人想起春日的浅海,秦春晓的眼睛却让人联想起雪原狼,可只要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就能让人感到血缘的力量。 才看到球场的网,秦春晓就知道这场比赛会很好打,根据目测,这网的高度不超过2.24米,是女排或青少年男排常见的高度。 适应了成年男排2.43米的网,2.24米咩都不算。 温朗跑过来,先从秦春晓手里接包:“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原来的主攻要去复读学校住宿,实在找不到能打的,才叫你来凑角。” 温姐夫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努力的朝小舅子献殷勤,秦春晓从善如流,将包交给他,环视周围:“对手怎么样?” 温朗:“挺厉害的,去年市赛打到了八强,他们都考了本地大学,约我们帮忙过招,放心,我们也很厉害的,是去年的十六强。” 秦春晓:这俩队伍连市级赛四强都没进吗? 温朗这边连他在内共有五个大男生,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最高的温朗一米八五,能拦网,但他的摸高只有三米出头,扣球就不要指望他了。 一传留着胡子,看起来很爽朗,弯腰和秦春晓说“待会你帮忙接球和托球就行了,我来扣,朗哥也是,找个中学生来凑主攻,太难为人了。” 二传是个刘海染成紫色的口香糖少年:“想尝试扣球的滋味就直接跟哥要球,别客气啊,我一定给你传。” 另外两个分别是接应和自由人,行吧,配置还挺齐。 秦春晓疑惑:“你们不是只差一个人吗?这不是不用我来吗?加我姐你们就齐了啊。” 温朗严肃道:“你姐是秘密武器,不能轻易出场,只要站在那里,我就是满血。” 秦春晓:懂了,她是你的大红瓶。 对面是八中的学生,六个人里有五个都是穿运动服的精神小伙,身高普遍在一米八以上,最高的那个得有一米八八,但他看起来格外不走寻常路——这人脚上踩个拖鞋,皮肤黝黑,笑容淳朴。 在秦春晓的记忆里,一旦排球场上出现这种人,十有八九是h岛出来的,那里排球氛围十分浓厚,每村每镇都有一群排球爱好者,许多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会垫球,而且普遍很随意,拉个渔网、扒掉上衣就能打。 h岛的业余排球水平全国第一,他们有激情有热情,技巧也不缺,只是普遍身高不够,才暂时没出过国手级的排球运动员,但随着经济发展,有些外地去的大个子与本地人结合,九五后、零零后里很是出了一批高个子,加上排球氛围的影响,终于出现了全国级的球员。 那人正是坠机前承诺请队友吃椰子鸡的符碧扬,零零后球员里身体天赋第一的存在,2023年度最有希望冲击国际一线水准的中国副攻。 他最终没能与对方在国际赛场上并肩作战,也没有吃到那顿椰子鸡,想到这里,秦春晓眼中滑过一抹黯然。 另一边,队员们对人字拖说道:“羊栏,说好打完这一场,就进我们的排球社团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