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耐心极好,只安静地等着。 僵持片刻之后,门外再次传来阿贵的声音:“夫人,还没好吗?” 门外是随时可能会进来的家仆,门里是怎么都不肯放弃的沈暮深,顾朝朝急得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在阿贵又一次催促时,她心一横踮起脚尖,在沈暮深唇角亲了一下。 虽然是沈暮深逼她主动,可当她真的主动时,他的眼底还是出现一丝怔愣,顾朝朝趁他走神,赶紧摆脱他的控制,拿着茶壶就出去了。 “夫人,给小的就好。”阿贵说着,急忙接过茶壶倒了杯水,扶着永昌侯喂了下去。 永昌侯咳嗽这么久,早已经有气无力,喝完水缓了很久,才呼吸不稳地看向顾朝朝:“……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茶壶不在桌子上,找了一圈才想起来,今早放在床边了。”顾朝朝面色不变,其实藏在袖中的手已经默默攥紧。 永昌侯眯起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视线经过她泛红的唇时停顿一下,没等仔细去看,顾朝朝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永昌侯微顿,眉头蹙了起来:“待会儿叫大夫给你诊治一番。” “……是。”顾朝朝捂着嘴低头。 永昌侯依然盯着她看,顾朝朝被看得心虚,硬着头皮道:“侯爷,我身子实在不适,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 永昌侯脸上不辨喜怒,闻言垂下眼眸淡淡开口:“那就好生歇息吧。” 他话音刚落,阿贵就要搀扶他起来,他却没有动,“阿贵,你去将茶壶送回夫人里间,免得夫人要喝茶时,再找不到茶壶。” 顾朝朝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阿贵犹豫一瞬,想说自己一个男人出入女子寝房怕是不妥,然而对上永昌侯的视线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拿起茶壶就往里间走。 顾朝朝的手心越来越湿,呼吸也渐渐慢了下来,剧烈的心跳敲击着耳膜,使她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好在阿贵很快就神色如常地出来了。 她默默松一口气,面上滴水不漏:“多谢侯爷关心。” 阿贵对永昌侯微微摇头,永昌侯这才笑了笑:“行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也累了,先行回去。” “恭送侯爷。” 顾朝朝应了一声,低着头送他走出院子,这才折回寝房。 永昌侯在阿贵的搀扶下,沉默地回到主院,刚一坐下,便淡声询问:“夫人房中可有什么不该的东西?” “回侯爷的话,一切正常。”阿贵回答。 永昌侯静了静,垂眸看向地面,许久才冷笑一声:“找个茶壶而已,竟也用了这么久的功夫。” 阿贵不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敢接话。 另一边,顾朝朝回到寝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门给关了。房门阖上的一瞬间,她只觉得手脚发软,倚着门站了好半天才恢复力气……乖乖,这就是偷那个情的刺激感吗?再来一次,她真是要吓死了。 ……不,绝不能再来一次。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顺着门板坐到了地上,寝房里静悄悄,某人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轻轻叹了声气,脑海又一次浮现他伸出手指,在唇上轻轻一点的画面…… 许久,她默默捂住泛红的脸,指缝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大约是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顾朝朝当天晚上,又梦见了自己当初和沈暮深滚到一起的事,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没有了睡意。 顾朝朝在床上坐了片刻,缓过神后就简单收拾一下去院中闲逛。今日难得天晴,早晨的风清清凉凉,半点恼人的潮气都没有。 顾朝朝神清气爽,活动一下筋骨后就在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