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地上,窗子也开了,而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她挣扎着坐起来,打了个冷颤后去将窗子关上了,接着回到床边,拉起地上的被子直接裹上身,然后倒头就睡了。 翌日一早,她果然生了风寒。 又一个喷嚏打完,顾朝朝头昏脑涨地问:“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的话,巳时了。”婵娟扶她坐起,仔细给她喂药。 顾朝朝苦着脸喝完,便要起床去将军府,婵娟忙将人拦下:“您还病着,怎能再往将军府跑。” “日日都去的,今日不去说不过去。”顾朝朝头疼。 婵娟蹙眉:“可您感染了风寒,万一过了病气给将军怎么办?” 顾朝朝一顿:“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 “别只是了,您只管休息,奴婢叫人去跟将军告个假就是。”婵娟说完,不由分说地离开了。 她本来是想叫管家过去,结果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人,门房便匆匆来报,说是将军来了。 婵娟愣了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眼下少爷病着,管家也不见踪迹,总不好叫下人去招待沈暮深。婵娟纠结片刻,到底还是亲自去了。 “给将军请安。”婵娟行礼。 沈暮深抬眸,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便垂下眼眸抿了口热茶:“你家主子病了?” 婵娟一怔:“您怎么知道?” 昨夜降温,却只着里衣睡在床上,她不病才怪。沈暮深嘲弄地勾了一下唇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婵娟本能地感觉他对自己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厌烦。她抿了抿唇,再次行礼:“将军,少爷今日确实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将军,是以今日怕是不太能见将军。” “嗯,知道了。”沈暮深神色淡淡,回答得轻描淡写。 婵娟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思考要不要问问他来干嘛时,侍卫却推着沈暮深往外走去。 婵娟愣了一下,回过神后赶紧往外送,只是将人都快送到门口了,还不知道他干嘛来了。 好在沈暮深离开后,另一个落后一步的侍卫给出了回答:“平日顾少爷一大早就来了,今日却迟迟没来,将军等得不耐烦了,便前来瞧瞧。” 可他都已经猜到少爷病了,为何还要特意跑一趟,难道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猜得对不对?婵娟疑惑地皱了皱眉,再看渐行渐远的沈暮深时,突然生出一点别扭—— 这位沈将军,是不是对同为男人的少爷太关心了点? 一阵小风吹过,婵娟一个激灵,赶紧回主屋了。 顾朝朝正躺在床上发呆,看到她回来后立刻坐起来:“怎么样,告假了没?”为了保守身份的秘密,她房中除了婵娟,其余人都不准进入,所以也无人知会她外头的事。 婵娟笑了笑:“沈将军方才来过了。” 顾朝朝睁大眼睛:“他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道,来过便走了,”婵娟说完顿了顿,想起侍卫的话,“应该是见您迟迟未去,便过来瞧瞧。” “……那他未免也太闲了点。”顾朝朝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婵娟想说什么,但看到她一脸病容,到底是不忍心,只是安慰道:“他整日闷在家里,好不容易有少爷陪着解闷,今日少爷却突然不去了,他会无聊也正常。” 顾朝朝一想也是,顿时放轻松躺平了。 婵娟为她掖了掖被子:“少爷睡吧,奴婢已经吩咐人烧地龙了,要不了多久屋子里就会暖和起来,奴婢在这儿陪着您。” “陪我多无聊,你也下去歇歇吧。”顾朝朝疲惫地闭上眼睛。 婵娟笑笑,将先前裁好的布料取了出来:“奴婢不累,就在少爷房中蹭个暖和,顺便再给您做件小袄。” 顾朝朝轻哼一声回应,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