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仔细地为他检查,发现腰上那个最深的伤口有一点渗血,其他的大伤口也是或多或少有点裂开。虽然看着吓人,但好歹还在可控范围内,顾朝朝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你没事打什么猎啊,现在好了,又得个十天八天才能恢复。” “我愿意。”沈暮深闭上眼睛。 顾朝朝懒得理他,扭头就去搬猪了,然而出去半天,最后又腆着脸回来了。 “搬不动?”沈暮深眼睛不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搬不动。”顾朝朝讪讪。这头猪得有上百斤,她折腾好久都没搬动。 沈暮深轻嗤一声再次起身,顾朝朝看到他皮肤上抹开的血迹,想说要不还是别搬了,但纠结一瞬还是放弃了—— 外而太潮,野猪放在地上很快就会腐烂,而他们太需要这些肉了。 ……只是要辛苦某狼了。顾朝朝叹了声气,等他把猪搬进来后,立刻鼓掌奉承:“暮深真棒!” 沈暮深斜了她一眼,扭头就往外走。 顾朝朝连忙站起来:“你干嘛去?” “搬猪。”沈暮深头也不回。 顾朝朝一愣:“不是已经搬回来了吗?” “还有。”沈暮深说着就不见了踪迹。 顾朝朝只好继续等,好在没等太久,他就又搬了头猪进来了。 顾朝朝震惊:“你竟然打了两头!” 沈暮深再次离开。 “干嘛去!”顾朝朝重复询问。 “搬猪。” 顾朝朝:“?” 重复五趟之后,顾朝朝看着大小不一的七头猪沉默了。 许久,她艰难开口:“你是抄了猪的老家吗?” 沈暮深冷哼一声,化为狼形继续趴着。今天出去溜达一圈,直接导致他要多休息十几天,现在四肢无力,伤口也隐隐作痛。 没等到他的回答,顾朝朝也不急,反而因为猪山猪海心情愉悦:“我上次看阿壮他们,都是好几个兽人围堵一头猪,你好厉害,自己能打这么多头。” 沈暮深还是不搭理她。 顾朝朝拍了一下他毛茸茸的翘臀:“真棒呀暮深!” 沈暮深眼皮一跳,终于肯看她了,顾朝朝笑眯眯的任由他打量。两人对视许久,沈暮深评价:“你真的很势利眼。” 顾朝朝:“……”算了,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沈暮深随意划了两下火石,等山洞里烧起篝火后再次闭上眼睛:“以后你再出去摘果子,就不用怕野猪了。” 顾朝朝愣了愣,表情突然微妙:“你……你抓猪,是因为担心我?” 沈暮深装死。 “你担心我呀?”顾朝朝凑过去揉狼头。 沈暮深继续装死。 顾朝朝心情愉悦,像撸狗一样撸眼前的大尾巴狼。沈暮深起初还在无视她,渐渐的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要挠他的下巴?为什么要搓他的耳朵?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很舒服?轻飘飘的,整个狼都像踩在棉花上,舒服得简直想抖腿? 没等他想明白,顾朝朝就不挠了,他顿时不悦睁眼。 “我们烤个乳猪吃吧。”顾朝朝眼睛晶亮。 沈暮深:“……” 因为家里多了七头猪,生活一下子就宽裕起来了。顾朝朝再也不用操心弄肉的事,整天除了去找点干柴和野果,就是在山洞里吃了睡睡了吃,连脾气都好了很多。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沈暮深实在是太味儿了。 也不怪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沾水洗澡,原本沾在皮毛上的血迹都凝固了,把毛发打成一个又一个的结,而他的体温又很高,将这些凝固的血烘得热气腾腾,每次顾朝朝一进山洞,就会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气味。 说臭也不算臭,就是不太好闻,像……浓郁的狗味儿。 考虑到沈暮深的自尊心,顾朝朝没敢跟他说这件事,只是从每天倚着他发呆,变成了每天坐在洞口发呆,到最后干脆借口出去散步,不留在山洞里了。 她每次出去,沈暮深都十分不高兴,可又不愿意说,只能板着脸看她离开,直到她回来才抱怨两句。 两人这种相处模式,让顾朝朝有种和他结婚多年已无爱情、彼此嫌弃却又为了孩子不能离婚的中年夫妻感。 而对于顾朝朝的形容,沈暮深只是嗤了一声:“我不可能娶一个劣等兽人,更不可能跟你生孩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顾朝朝:“……谢谢,我对你也不是很有兴趣。” 沈暮深又看她一眼,没有回应。 顾朝朝嫌他无聊,干脆继续出去找干稻草。她最近收获颇丰,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床了,只是有床归有床,没有被子,冬天一样是要跟那匹脏兮兮的狼睡。 想到这里,顾朝朝叹了声气。 “顾朝朝!”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