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步。 丹阳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个人大概脑子又有毛病了。果然找他求证还是错误之举。看来,就算是烧了一晚上的香得出的结论,也并不全是妥当的。老祖宗并没有指给他正确的方向。 他微微一叹,知道无非是落下个令季柯出言讽刺的把柄,便不再多言,甚者,就想立即御剑而去。昨日、今日、他日,万事都如朝露,转瞬即逝。 却不料被季柯拦住,对方面上还有得色。 你才与我示爱,转眼就走人,是不是有违你剑门作派。 示爱? 丹阳道:我没有。 他连爱也不晓得,又如何去示呢。 季柯见他眼神确实清澈无辜,不似作假,端详丹阳半天,方思忖,这个人心性说狠也狠,说纯也纯,如果不是自己三番四次招惹作弄,应当是这辈子也不会涉足情爱的。而他所说相思困惑,多半是达不到爱的程度,最多是有别于兄弟手足,令丹阳一时闹不明白这种世人都会有的懵懂心动是什么。 像这种懵懂心动,若加以疏导,可以淡化。但如今他主动落到季柯手中,别说是刺都不生一根,眼下有了这么些苗头,季柯当然会拼命揪住,就算拔苗助长,也绝不便宜别人。 故而当下眼珠一转,既温柔又哄:当然有。你看,你既不会与师兄弟做那种亲密事,也不会无端端想他们,更不会对他们避而不见。你心中无我,我在你面前,也能视如无物。心中有我,才会夜不归宿。你之心如亘雪,如今起了涟漪,自己都不知道么? 他一番话,并没有作假,听来十分缱绻,丹阳琢磨了一会儿,但因为他不知人间情爱,所以没有东西可以比较。想想,或许季柯说的是对的,毕竟这种陌生的感情,从未有过。于是就说:那你是否就是我的道侣。和他们人间结亲一般。 道侣?当然不是。拉拉小手亲个小嘴,怎么就叫道侣了呢?季柯哑然失笑。 可是丹阳十分庄重,毕竟亲不能白亲,手不能白拉。他想的人,也不是白想的。 如果是道侣,便不能以寻常师弟的身份对待,应当敬之重之爱之。 要丹阳自己承认,那可真是难得。季柯最多也就想着怎么把人哄开窍,万没想到他自己也会开窍。这么一寻思,当下先认了这个身份。不错,就是道侣。 丹阳凝重的神色这才略松下来,面上浮出微微笑意,就像是山上的雪逐渐开化。困扰他多时的心结终于解开,他也不用再避着季柯。 既然这样,等群英会的事办完,我叫师父回来,挑个好时日把事办了吧。 丹阳道。 季柯有些谨慎,你指什么。 要成为道侣,不需要结亲么。丹阳想起昨晚所见一片红绸灯海,若这太华山亦染一层喜色,应当也不错。在他看来,做一桩事像一桩事,收弟子需办大典,那么,剑门首席大弟子结一个伴侣,也应当如此。典礼奢华,季柯应当会喜欢。 丹阳想的倒是周全,然而季柯可还没那个想法,他最多是想和人亲亲摸摸再好一好。眼看丹阳兀自做了决定便愉快地要走,季柯一把拉住人,道:要结道侣,可不是你嘴上说说,也不是结个亲就成。 丹阳看着他。 季柯勾唇一笑:有一桩事,是一定要做的。 他刚想趁机哄丹阳做些不可言述的事,便见丹阳坦荡道:你说暖床吗? 笑容僵住的季柯: 丹阳略一思忖:我不知此事何时做比较妥当,但你若是很急,当下也无妨。 季柯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语出惊人的人却还能一脸自如地看着他:只是,阴阳之事,道经上虽略有涉及,毕竟不曾深入学习。何况你我非阴阳之体,不如等我会后 他未尽话语忽被季柯掩住。 季柯闭闭眼,再一抬头时,眼中就已盛满了欲火。越是心性纯正的人,口无遮拦起来,往往比甜言蜜语还要勾人心弦,令人情动。季柯附身上前,哑声道:这等事,书上学了没意思。不如交给我,一定让大师兄满意。 丹阳张张嘴,又默默闭上。 师弟钟情于暖床,却不爱修道,这事他早该知道。若他是师弟,倒还能呵斥教导,但如今既然认了他是道侣,满足道侣的需求,似乎也是应该做的事。 于是只道:好。 听上去又乖又巧,看上去又沉静又好看,好字一落,季柯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考虑到这里地方不合适,免得让人看好戏,恨不得现在把人扒光,好好教教这位剑修,何谓幕天席地,人间极乐。 季柯心中喜极,按捺住说:去后山的灵泉。那里有水,有灵气滋养,还没人敢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