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地担心陆樾。 兴许是蒲鸟语气中的火力太旺,沉曳罕见地把语调放平和,“陆樾来的时候你去接她过来。” 这也并不能使蒲鸟的态度变好,她点点头,“行。” 又要走。 身后的沉曳的话还没有说完,低声道:“谢谢你。” 这倒是令蒲鸟奇怪地回头看他一眼,问他,“你说什么?” 本来沉曳是很真挚的,毕竟他很少跟蒲鸟说这类话,两人通常都是喂来喂去,互相不讲礼貌。 他的的确确是怀着要和蒲鸟和解的心,说这一句“谢谢”其实不只是谢谢,所以他又说了一遍,“谢谢你。” 蒲鸟继续不给面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哟,你还会说谢谢呀!我长这么大,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读呢!你为了求婚去给嘴巴做复健了?” 面对她夹枪带棍的反应,沉曳面色如常,“你几岁了?幼不幼稚。” 看来今天要求婚的沉曳大度起来了,根本没有打算跟她斗嘴。 她也不想再理他,“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去吹气球了。” 两人似乎是没有机会和解了,沉曳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他想起来前几天的事,开口问她:“陆飘……” 才说这个名字,蒲鸟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不知道沉曳知道什么,或者说猜到多少,他最终还是没说下去,“算了,没事。” 他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方才他说话的时候蒲鸟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他没有说下去,沉曳的犹犹豫豫倒是蛮令人觉得惊悚的。 蒲鸟飞快看他一眼,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走了。 民宿的一楼很空,没有多少家具,她走进去的时候,冷热交替,外面的寒霜立刻化作她睫毛和头发上的水滴。 地上有不少白色的气球,胡乱地跑得到处都是。 沉曳请来帮忙的人不少,也有很多蒲鸟不认识的人,她把羽绒服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很是社交牛逼地走去沙发那边和别人一起给气球打气。 没想到,竟碰到了熟人。 许默。 相比于蒲鸟的惊讶,许默倒是很自然的笑着给她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邪了门了,这世界有这么小?虽说她知道许默是和她一个中学毕业的,但没想到许默和沉曳还有点关系。 不等许默答话,沉曳倒走过来,“有什么好惊讶的?许默是上一届的学长,和我都是篮球队的。” 篮球队吗?高中的记忆实在太遥远了,她是回忆不起来了。而且她也没有怎么去看过学校组织的球赛,就陪陆樾去看过一次。 她着实感慨人际关系的奇妙,看见许默也更高兴了,问他,“你年末公司不忙吗?” 许默手上还在给气球打结,听见她的问题,先笑一笑,“沉曳求婚,这么大的事,我再忙也得过来帮忙啊。” “你们这么熟的啊。”她感慨。 沉曳好像这时候又很闲,插话道:“比我和你还要熟的。” 蒲鸟想骂他一句放屁,可许默在这儿,也不好开口损他,便只是瞪了沉曳一眼,“原来你们认识啊,我怎么不知道呢?早知道你怎么不介绍介绍……” “介绍什么?” 她的话突然被两个声音打断,一个是物体落地的声音,另一个是这句话。 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奇怪,不是纯粹的好奇,语调格外平和,冷静。 引得众人都抬头望去。只见陆飘走过来,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些料峭的寒意,嫩白的面容被风吹得发红,一个快递盒子落在他的脚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