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雨棠只是和赵淮归打了个照面,连十秒钟都没挺过,赵淮归转身去了别处。 她爸爸最近拿下了赵家子公司的一个项目,同赵淮归有过接触。 以为有了这层关系,她和这男人也算是相识,哪里知道男人一脸你是谁的表情,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烦躁。 装一下都嫌烦。 周雨棠拿了一杯白葡萄酒闷闷地喝着。 宋嘉远那种男人,再优秀也够不到这位的百分之一。 想到宋嘉远,周雨棠的眼眸暗了几分,下意识就去寻季辞,张望了小会儿才寻见季辞。 季辞朝着大门望去,鬼鬼祟祟的,走两步躲一步,似乎在跟踪某人。 周雨棠悄悄跟上去,藏匿在柱子后观察,万没想到此时只有一人出了宴会厅。 是赵淮归。 心中顿时方寸大乱,被季辞碾压的恐惧感如电流般滚过全身,先是宋嘉远,如今又成了赵淮归吗? 她灌了一大口葡萄酒,靠着酒精冷静了思绪。 她对一旁服务生招招手。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找一把小剪刀给我。” - 季辞还是没能出去。 她半路被周雨棠拦了下来,两人又杠了几句,随后大厅的灯光毫无预兆般全部熄灭,所有厅门都被服务员关上。 八点半了,是寿星吹蜡烛许愿的环节。 会场漆黑一片,仅有的光亮来自蛋糕上的六根蜡烛,溶溶的烛火,像一颗颗跳跃的夜星。 众人围绕着寿星,乐团现场奏着舒缓的轻音乐。 在黑暗中,季辞看不清路,只能原地站着,过了两分钟,她被走过的人撞了下。 不知道是谁撞了她,黑暗把一切都藏了起来,她感到后背有瞬间的冰凉感。 一秒而已,又消失不见。 三分钟后,蜡烛吹灭,大厅的灯光齐齐点燃。 突如其来的光明侵入视线,季辞眯起双眼,巡睃,而厅内早已没了赵淮归的踪影。 苏皓白走过来,递给她一块生日蛋糕。 淡淡的动物奶油,入口即化,很香甜,季辞多吃了几口,下场就是口红都要舔没了。 她只好去一趟洗手间补妆。 “要我陪你去吗?”苏皓白挖了一勺奶油放进嘴里。 季辞用凉飕飕的目光盯他:“你要不要帮我上厕所?” 苏皓白笑个不停,挥挥手让她赶紧走,是真懒得管她了。 云枫酒店是上京城新开的七星级酒店,季辞还是第一次来,全程跟着指示牌走去洗手间。整座酒店采用的是中式风格,曲折的木质回廊,四周有帘幕打下来,灯是雕花灯笼造型,空气中熏着一股子冷调的沉香。 一路走过,静谧无声。 前面是一个拐角,季辞听到那头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并未多想,拐过去才看到廊道中间多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那人背对而立,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沐在昏沉的灯色里,男人被镀上一层磨砂,清冷的色调褪去,多了几分慵懒,靡靡。 季辞屏住呼吸,冷静地退了几步,重新回到拐角,听上去男人依旧在打电话,并没有发现动静。 四周是寂静的,唯有一颗心,在寂静中跳的汹涌。 季辞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氧气,冷调的沉香味迅速侵占肺叶。 她冷静地把固定耳环的耳塞取下来,剩一枚细细的银针挂在耳上,钻石流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又从晚宴包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 判断电话到了尾声,季辞踩着七厘米高跟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 赵淮归的脸色很沉,一如阴霾,见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着废话,他冷漠打断: “三叔,再提醒您最后一次,我爸移权了,如今赵家在国内的生意,是我说了算。” 不顾那头欲言又止,赵淮归挂断电话。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十五。 今晚是何叔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