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辞却没敢嘲笑这张莫名其妙的请柬,因为落款人是沈常西。 沈家。沈三公子。 季辞陷入沉思。 沈三公子从小流落在外,去年才被沈家找回,沈老太太宝贝的不得了,光是一场生日就宴请了全上京城所有名流,更是当场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当作生日礼。 若邀请人是沈常西,那就有些玩味。 “爸,你什么时候和沈常西扯上关系了?” 季盛澜也说不出所以然,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参加过沈常西的生日宴,敬过一杯酒,除此之外并无交集。 “辞辞,爸爸觉得这请帖不好回绝,怎么说也是沈家递的。”别人想要都要不到呢,邮轮party他还没见识过,听说好玩的很。 苏静语瞧不上季盛澜那兴奋样,像要出门放风的哈巴狗子,癫狂地摇尾巴。 “不准去。”苏静语的声音又尖又娇,像拨了一段抑扬顿挫的琵琶,哐得季盛澜心儿一颤。 季辞没搭理,自顾自捞起桌上的卡片,摊开,里层夹着两张船票。 上京到悉尼,三天。 沈常西的请帖不能回绝,她又不放心季盛澜一个人去,毕竟她爸太蠢了,这些年不知道被人哄了多少钱走。 她平静地看着船票出神,“我和你一起去。” 苏静语觉得这方法不错。 季盛澜则觉得五雷轰顶。 季辞拍板,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 船票的日期是八月十日,还有八天。 季辞一家人前两年去过澳洲旅行,签证没有过期,手续不需要担心,直接清好行李就万事俱备。 季辞洗完澡,用精油抹在湿头发上,包着浴巾帽等发油充分吸收,这段时间她喜欢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的卧室很大,是二楼最宽敞的主卧。典型的法式少女风,很文艺。暗玫瑰粉的墙面,灰紫色丝绒沙发,小豹子图案的网红地毯。 墙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复古金色雕花相框,每一个相框都框住一个不同的季辞。 衣帽间处做了一个拱门,四周镶了石膏浮雕线,角花是精致的玫瑰天使图案,墙脚处是一盏插了马醉木的碧色瓷瓶。 季年评价,这是一种中看不中用的矫揉造作文艺风。 和季辞蛮配的。 地毯上摆着一台a9音响,里头传来的曲风飘忽不定,上一首是嘻哈下一首是民谣,能让人精神错乱,季辞晃悠小腿,跟着音乐一起哼唧,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姐,我给你发红包,别唱了行不行?” 季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得季辞尖叫起来。 季年的耳膜抽搐,从小到大他的耳朵没少受到季辞的摧残,不论尖叫或者是唱歌,都是不同方式的折磨人。 季辞翻身趺坐在床上,身上的真丝睡衣皱了好多道痕,光泽感粼粼,像一湖碧蓝的春水。 她伸手,“红包呢?发!” 季年老实打开手机,发了五块二毛,季辞边收边吐槽,又问他最近怎么样,她听了他发的新歌,其中有一首她单曲循环了一天。 季年正在读大四,和一帮同学组了个乐队搞音乐,他自己写歌填词又自己唱,把歌发在网上后还小火过几首,如今粉丝也有小几万了。 姐弟两都长得好,属于同一类长相。 纯真那种。 这种长相放在女孩身上是甜美无邪少女风,可放在男孩子身上就有点小奶狗之嫌了。 “姐,你真打算和老爸去什么邮轮游?”季年托腮,一双清凌的眼睛在冷调的灯光下尤为纯洁。 季辞的纯偏向于灵,机灵,精灵。 季年的纯则是乖。 “你以为我想去吗?得罪了沈家,我们公司在上京就离倒闭不远了。” 最近一段时间事太多了,各方都是得罪不起的势力。 季年虽然不懂公司上的事,但也是从小在上京名流圈里混过的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他想了想,吞吞吐吐,“.....会不会是沈常西喜欢你,用个名头把你骗过去?” 季辞一愣,眼睛眨眨,自然垂落的睫毛噗簌噗簌。 “喜欢我?沈常西?”她笑的肚子都快疼了,“你以为你姐是天仙?” 笑过之后,季辞又认真道,“勉勉强强吧。” 可惜了某人没这福分。 消受不起天仙。 季年很尴尬,看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