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小国夺来了些美人,康王子无暇再来她这里了。 她躺在榻上,虚弱地闭上眸子,未发一言。 九枳岂是寻常女子? 待她身体恢复,很快便振作起来,她不哭不闹,反而平静得仿佛不会拈酸吃醋,很识大体。 加之她安排了一个人到了房后身边,房后果然被迷得神魂颠倒,不出多久,便被捉奸在床。 康王子大怒。 下令鞭打房后,再送去关了禁闭。 就此,房后之子公子满只能一人留在宫中,悬颂也回到了九枳的手中。 顾京墨看到这里万分不解,朗声问道:“为了一个男人,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房后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她听到了九枳清冷的声音,“我满足了她。” “如果一个男人让你失望了,你大可离开他,没必要糟践自己。” “你懂什么?!我为了他封印了修为,我还产下了孩子,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能就此罢休?!” “你自找的。”顾京墨沉下声音,“从你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了别人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顾京墨看到年幼的悬颂步履蹒跚地找到了九枳,轻声唤道:“慈闱。” 说着,伸手去拽九枳的衣摆。 九枳立即甩开,并且呵斥道:“我是怎么教你礼仪的?!” 小悬颂似乎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她,没能立即回答。 “就因为你上次说错了话,大王又训斥了我,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蠢成这个样子?现在就去罚写!” 小悬颂微微点头,转过身朝回走,走了两步后才转过头来糯糯地说:“慈闱,对不起……” 九枳听到他的话一愣,却看到悬颂规规矩矩地离开了。 很久之后,她才意识到,悬颂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那般亲昵地唤过她了。 顾京墨冷笑:“你啊……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第73章 囚车公子(九)? 忆·“血债血偿,他杀…… 九枳许是被房后的话刺激到了, 从夺回悬颂后,便格外注重悬颂的礼仪培养,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吉礼、军礼、凶礼、嘉礼、宾礼, 样样都要做得符合规矩。 看得顾京墨头皮发麻。 从悬颂蹒跚学步开始,他就要身姿端正, 走路时每一步的距离都有尺子量过,步距必须完全一致。 就连正坐时的叩首礼,叩拜的速度,身体姿态都要反复练习。 悬颂起初还很贪玩,到底是孩子心性, 对万物都充满了好奇。 直至被训斥,被打罚,甚至罚写千次, 他才终于安分下来。 从一个顽劣的孩子, 变成了一个规矩刻板的孩子。 人越来越优秀。 笑容却越来越少。 顾京墨突然懂了。 为何悬颂总是那副如青松耸立般的身姿, 为何步态总是那般均匀, 原来是九枳从小苛刻训练出来的。 缘烟阁的修者也多是这样的姿态, 多半是他们会从行为举止上模仿悬颂。渐渐地, 缘烟阁弟子都会比寻常修者姿态端正些。 她站在一旁看着不过五六岁的悬颂,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认认真真地手执毛笔,在竹简上罚写, 不由得一阵心疼。 年幼的悬颂皮肤白皙, 落泪后眼角发红,鼻尖也红彤彤的,嘴唇微微发颤, 却倔强地努力忍着。 薄唇轻抿,有了日后隐忍的端倪。 “你啊……没有童年。”顾京墨这般感叹。 想了想后,又苦笑起来:“我的童年,又何尝不痛苦呢?我们俩啊……” 谁又比谁好呢? * 悬颂所处的王朝,有着田猎的传统。 一般飨礼后都会有射礼,有时可以趁机选拔人才,也能减少民间的野兽袭击田产的情况。 悬颂作为公子,有时也会跟着去参加狩猎。 他在一次狩猎时,遇到了仙家。 这仙家在顾京墨看来,不过是正派的普通修仙者,资质最好的修者也只是双灵根,不过金丹期修为。 但是,在人界的凡人看来,他们简直是天神下凡。 这些修者偶尔会来人界探查,看看有没有从修真界偷跑出来的妖兽作乱。 刚巧遇到了来狩猎的悬颂。 悬颂的妖力已被镇压,他们这般粗浅的修为自然发现不了,只能发现悬颂居然是单灵根,不由得大为惊奇,有了劝说悬颂入仙门的想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