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走。”陆星远睁着一双乌润的大眼睛望着苏雅,“妈妈,你和爸爸一起留下来陪我睡嘛。” 苏雅面露难色,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她如果留下来,岂不是要和陆景琛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会很不好意思的。 窗外狂风大作,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轰隆隆的雷声似在耳边炸响。 陆星远挤出小哭脸:“我好怕打雷,如果爸爸妈妈陪着我睡,我就不害怕了。” 苏雅见不得星远哭,心软得像棉花糖一样,她答应下来:“那好吧。” 反正星远睡在她和陆景琛中间,没什么关系的。 苏雅跑回卧室换了套睡衣,回来后,合衣躺在床上。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陆星远:“星远,快睡吧,你明天就会好了。” 陆星远软声撒娇:“妈妈,你给我唱首歌吧,我好想听你唱歌哦。” 唱歌?苏雅赧然,她好像不会唱什么儿歌。 但她不想让小朋友失望,努力在脑中的歌曲库中搜寻歌名。 她上学时曾经学过一首《虫儿飞》,歌词能记全,就唱这个吧。 苏雅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了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生有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 她的歌声婉转动听,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拂过心间,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她唱歌的时候,眉眼温柔,白皙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陆景琛躺在苏雅的对面,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搭在腿上,缓缓打着节拍。 这一刻他觉得,苏雅也是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的。 陆星远在妈妈的歌声中闭上眼睛,嘴角向上翘着,含笑入睡的样子特别可爱。 陆景琛看向苏雅,压低声音说:“你先睡吧。” 苏雅用气声问他:“那你呢?” 陆景琛关上房间里的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我每隔一个小时要给星远量一次体温,不能睡得太沉。” 一个小时测一次,一整夜都要这样…… 好辛苦。 这四年里,原主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不管孩子,陆景琛是又当爹又当妈,把星远拉扯到这么大,其中的艰辛,真的很难想象。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点心疼陆景琛。 苏雅嘴唇翕动,轻声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景琛凝视她片刻,女人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笑意,像一泓温泉水流经他的胸膛,继而涌遍全身。 半晌,他轻舒口气,沉声说:“没关系。” 夜深了,苏雅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浮现一层疲惫的水光,“我先睡一会,有事叫我。” “好的。”陆景琛应声。 苏雅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她的皮肤莹白细腻,嫩得能掐出水,纤长的睫毛宛如蝶翼一般,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睡颜显得格外秀美恬静。 她睡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小女人温婉的味道。 陆景琛注视她许久,忽然鬼使神差地朝她的脸伸出手。 察觉女人眼睫轻颤,有睁眼的迹象。 他恍若梦醒一般收回手,转而将手搭在了陆星远的额头上。 苏雅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里带着浓稠的睡意,“几点了?星远的烧退了吗?” 陆景琛脸上恢复了清醒的神态,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三点了,他的烧已经退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苏雅眼皮一磕,又睡着了。 陆景琛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胸腔里只剩心跳在轰鸣。 这种悸动的感觉突如其来,像一支无形的箭,在他筑起防备之前,就迎面射来,直击他的心房。 第二天早上,陆景琛没去上班,他打了个电话给幼儿园班主任,给星远请了一天的病假。 方姨听说昨晚苏雅被鱼刺卡喉和星远发烧的事情后,满怀愧疚地道:“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下了,手机也没电关机了,我一点忙都没帮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