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在渗血,看起来井不浅。 他急得眼睛发红,病急乱投医:虞秋,我手机不能用,你要不要联系一下司总? 伤口的刺痛让虞秋整个人都虚弱下来,他又想起了梦境中双腿俱残的痛苦,声音都在发颤。 不行,他离太远了。 孟平江又急忙问:那沈总呢? 雨珠全都砸在他身上,他已成了一个落汤鸡,却牢牢给虞秋和刘赫打着伞,眼里全是担心和愧疚。 虞秋趴着不舒服,从刘赫背上下来,单脚站着,掏出手机,拨了沈明登的电话。 嘟嘟嘟三声后,电话接通,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狂风骤雨中格外令人安心。 收到了? 虞秋反应过来,收到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牌子,就挑了几个评价不错的。 虞秋不知道他送的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内心的忧惧和不安全都一哄而散。 他捏紧手机,声音苍白而无力:沈哥,我受伤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受了伤的人情绪都很容易脆弱,虞秋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沈明登却听出了几分无措,还有不自觉的撒娇,像只羸弱的流浪猫,企求好心人的收留。 刚皱起的眉又松开。 没有惊慌,说明伤势不算太重。 他正在开车,离学校不远,果断调了个头,往学校门口驶来。 不过十分钟,就看到虞秋四人。 青年撑着伞,抬起一只脚。 隔着重重雨幕,沈明登都能看到他脚上的伤口,血迹染红了整个脚侧,像雪白缎地上,落下成片朱颜。 他伸手打开副驾驶,上车。 又对另外三人说:谢谢你们照顾虞秋,你们先回宿舍,我带他去医院。 孟平江认得他,自然无异议。 陆高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没吭声。 唯有刘赫有点呆滞,傻傻地挥挥手,等车子驶出老远,才惊道:卧靠,那车好贵吧! 不仅车豪华,刚刚那个男人的气场也强得过分,虽然语气很温和,但就是让人不敢直视。 雨下得更大了。 虞秋身上有些湿,又流了血,乍一接触车内的冷气,冷不丁打了个颤,又接连好几个喷嚏。 沈明登关掉冷气,递来抽纸,擦擦水。 虞秋伸手去接,手指碰到沈明登的,如冷玉撞上火炉,惊得连忙缩回去。 这么冰。沈明登声线有些沉,怎么弄的? 积水深,不小心划到了。虞秋擦着腿上的脏水,强忍脚上的刺痛,眼眸弯弯道,谢谢沈哥。 沈明登瞥了一眼他的睡衣,眉头微蹙:洗了澡,怎么又出来了? 下雨了,平江没带伞,去接他。 沈明登冷声道:三个人接? 虞秋垂着头不说话。 平时清爽干净的头发,现在蔫了吧唧地趴在头顶上,可怜兮兮的。 沈明登责问的话憋了回去。 虞秋又打了几声喷嚏。 后座有衣服,盖着。 虞秋乖乖转身去够后座的西装外套,却因不小心,左脚撞上侧面的挡板,痛嘶一声。 原本要凝结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沈明登英眉皱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正巧碰上红灯,他刹住车,迅速拿到衣服,往虞秋身上一盖,也不管外套会不会被弄脏。 过了一会儿,虞秋有点热,便掀开外套透透气。 盖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虞秋小声回:热。 比着凉好。 虞秋: 他默默地盖回外套,不太敢招惹神情沉肃的沈明登。 冒这么大雨送他去医院,肯定很耽误事儿吧。 外套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是干洗剂的味道。 他揪着外套,转首望向窗外的雨流,嘴角缓缓扬起。 还蛮好闻的。 离学校最近的有个私人诊所,沈明登导航过去,停车后,撑着伞给虞秋开门。 黑伞很大,能罩住两人。 虞秋穿着拖鞋,单脚跳跃向前,拖鞋在地上啪嗒作响。 一不小心,脑袋还会撞到坚硬的伞骨。 沈明登将伞递给他:拿着。 虞秋下意识接过,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躬身背对着自己,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