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有伤在身,不是他对手,陈凤娇又随时会受到折磨,我再想想看!” 眉月儿说:“他以为我死了,会不会猜到你定会悲痛欲绝,而趁机来消灭你?” 楚江童闻之惊然,拍手大悟:“对,他知我虽然受伤,但还是杀不了我,便不敢贸然而动,为何不去……” 姜志雄听了楚江童的计策,连连点头。 当夜,便换上楚江童的衣服,携剑入山。 楚江童的这个计划,其实是为自己的身体康复争取时间,叮嘱姜志雄:务必要扮的逼真,骂叫声要狂,让斗笠鬼以为眉月儿死了,自己肯定前去拼命,还要让他隐隐感到——楚江童因为灵悟之气护身,伤势已经飞快痊愈。这样,他便不敢贸然下山了。 姜志雄去了鸡冠峰之后,楚江童蹒跚着在门外设了几处防护机关,以防万一。 夜半之时,姜志雄回来,筋疲力竭,咕咚咕咚灌下几瓢水,这才说道:“还真别说,斗笠鬼没敢下洞来,不过,我回来时,有两个鬼卒悄悄尾随,我猜,他们定是探探虚实的……” 楚江童坐在炕上,思维飞转:“这个斗笠鬼另有一处栖居之穴,自己去跟踪过,看来,他也是狡兔三窟,以防不测。 就是陈凤娇受他操控,没法解决!只有生擒了他,才能救陈凤娇。还有那失控的变异火蛇,如今不知去向。 它,更是阳间的一大祸患呢! 一连几天,斗笠鬼并无动静。 陈凤娇体内的小红蛇发作,渐渐稀疏,相隔的时间长了,可疼痛折磨的程度却一次比一次加剧,眉月儿欲要看看她手臂上的小红蛇图纹。 陈凤娇脱下一条衣袖,眉月儿不禁大吃一惊:“啊!……” 陈凤娇忙狐疑地闭眼急问:“眉月儿,怎么啦?” 眉月儿当即说道:“啊!没什么?看到它,就更加痛恨那斗笠鬼!” 陈凤娇从来都不敢看自己胳膊上的小红蛇图纹。 楚江童终于明白:这个斗笠鬼不同于一般的鬼魅,他有高深的功力,敏捷的思维,不可低估的势力,若想灭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另一个大困难就是,自己身为阳间人,所作所为,代表着阳间人的品格与道德。自己又不能借助和利用他们阴族同类之间的矛盾,让其互相残杀,各取其灭! 不能!绝对不能!哪怕自己成为阴族的众矢之的,也不能用如此的诡诈之道、卑鄙手段。 为了这阴阳双衡,人间与鬼界的和睦相处,却不是生杀与胜败。 胜,是一种制止;败,是一种宽容。 眉月儿陪楚江童下了山。 回家后,妈妈正在扫院子,爸爸正在收拾行囊——年前就要奔赴南方,实在憋不住了,南方啊南方,有瘦弹簧在那里迎接。 几天不在家,没想到爸爸这么快就决定南下。 “爸爸,瘦弹簧没谱,你别急!噢,来年去不行吗?” 爸爸眼一瞪:“你才没谱,人家没谱,豪车开着,美女领着?切!” 冬季真是个特殊季节,有人回来,有人出去!最没季节的是钞票,钞票不冬眠。 “真要去?”楚江童喊起来。 “天哪!你不会相信实力派的语言,你只相信破吉普和破画笔!”爸爸的话突然很尖刻,这是鄙视。 妈妈很坦然。 她默默地、诚恳地扫她的院子,目光镇定,好像脚下的地是一家禅院。 楚江童求助似的望着她,妈妈什么也不说。 无奈,这是更深刻的对爸爸的鄙视。 眉月儿在一旁推他一下,示意他别再喊叫。 楚江童回画室,一层尘土积在画案上,杯子里的残茶,被泡得又大又暄,好像这间画室里已经好久不住人似的。不仅自己不太习惯,连亲亲白蝶儿都不习惯了,掰着翅子狂飞乱舞,眉月儿感激地望着它,总想逗它几下。 楚江童叼上烟斗:“他妈的!瘦弹簧,不接我电话,连短信也不回,哎呀!人之初,性本善,玩心眼,早滚蛋……” 眉月儿咯咯笑起来:“楚江童,能不能别改咱的古文化?我发现,你总是改古诗,你怎么这么坏?” 楚江童扑哧笑起来:“现代社会,不缺疯子,就缺正常人!我不改人家也改,没办法,嗨,你别说,现代人老有才了!改的那些诗啊——” “风马牛不相及!”眉月儿有些看不起那些乱改诗的现代人。 楚江童得意地拍着画案,“也可以叫驴唇不对马嘴,还别说,就这种东西能流行,点击量高!” 眉月儿怅怅说:“如果,祖先看到我们乱改他们的杰作,会是什么感受?为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