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嗫地说:“汪叔叔,我这是在向您解释我不怪陈怡的原因。坦率地说,在陈怡和叶鸣发生暧昧关系之前,我跟她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抛开道德方面的因素,单从法理方面来讲,我对陈怡实际上是一种家庭冷暴力:因为我经常不归家,也至少有半年没跟她同房,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打一个电话给她。说得难听一点,在我们婚姻的最后两三年,陈怡实际上是在守活寡。 “我虽然混蛋,但并不是一个没有良心和理智的人。有时候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确实对不起陈怡,尤其是在外面吃喝玩乐过后,有时候偶尔会想到独自冷冷清清守在家里的陈怡,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很强烈的愧疚之感。不怕您笑话:正因为内心里经常有这种愧疚感和负罪感,所以当我听到她跟叶鸣已经到了一起之后,第一反应是愤怒和耻辱,但紧接着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自己欠陈怡的债务在那一刻突然清偿了——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汪海本来对他提起过去的风流韵事很反感,但听到最后,感觉到他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也确实是在向自己剖析他不怎么恨叶鸣和陈怡的原因,板着的脸终于松弛开来,问道:“既然你跟陈怡是这样一种情况,你父亲怎么还那么恨叶鸣?按你们当时的婚姻状态,即使叶鸣不跟陈怡发生暧昧关系,你们的结局也是离婚啊,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李智叹了一口气说:“汪叔叔,我父亲并不知道我和陈怡真实的婚姻状态。他跟陈怡的父亲是故交,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特别喜爱、特别欣赏,在她读高中时就向她家里提亲了。后来我娶了陈怡后,他感觉到很光荣、很自豪,多次在亲戚面前说:我能够找到陈怡这样一个媳妇,既是我的福气,也是整个李氏家族的福气。在他想来,陈怡是绝对不可能出轨的,因为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很自信,认为陈怡是个最贤惠、最可靠的女人,又是大家闺秀,肯定会谨守妇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当得知陈怡出轨叶鸣后,他感觉到是一种奇耻大辱,并认为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汪海对李博堂很了解,知道他是个自尊心极强、极度爱面子的人,所以判断李智所说的应该是真心话,不由暗叹一口气,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小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次你突然到京城去找陈怡,还威胁要去财政部和中纪委告状,是你自己所为,而是受人指使?你要跟我说实话,这关系到你下半辈子的生死荣辱!” 李智犹豫了一下,答道:“汪叔叔,不瞒您说:去财政部和中纪委状告陈怡和叶鸣,是上一次我去监狱探视我父亲时,他反复叮嘱我的。而且,他严厉地告诫我不能跟叶鸣妥协,一定要利用陈怡和她儿子的问题把叶鸣告倒。” 汪海惊异地看着李智,问道:“这么说,请求叶鸣出面保住新冷钢铁厂是你自作主张的?你父亲并没有要你这么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