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 卫司雪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军医的营帐。 军医的营帐和正常士兵的营帐是不一样的,军医营帐是非常大的,并非只有住宿的地方,还有安置伤员的地方。 才刚刚结束一场战事,一场惨烈的战事,营帐之中的伤员非常多。 折春一进去就开始忙起来,里面还有其他的军医,也都在忙着。 卫司雪站在营帐的门口,顿了一会儿之后迈步走进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在里面跟折春搭话,而是说了几句话,安抚了一下这些受伤的士兵。 然后就出了营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折春看上去和戎问枫说得一样,虽然一直跟着她,却并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集。 卫司雪不知道折春是不敢,还是真的已经将希望,在这整整五年的时间当中熬制成了绝望,凝固在了某个时期,无法再接受她了。 卫司雪想要试一试,可是如果有别人在的话,折春一定无法放开,他本就是心思敏感之人……卫司雪得想个办法。 她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在地上绕着床转圈儿。这么多年了,卫司雪遇到的事情,向来都是提刀就干就能解决,从来没浪费过这么多的脑浆。 最后想到黑天了,卫司雪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馊到了什么程度,就是卫司赫听了之后会活活掐死她的程度。 卫司雪把自己弄伤了。 她把自己弄伤之后,让付岩去请军医到她的营帐,指名道姓地要请折春。 当然了付岩不知道折春是谁,但是付岩知道卫司雪想要找谁。 卫司雪用匕首在自己的肩膀处捅了一刀,然后低头看了看,想起了梦境当中这里之前也被捅过,不过在梦里是戎问枫捅的。 卫司雪很忐忑,伤口流着血呢,她还在地上走来走去,生怕折春不会来。 卫司雪不会追求人,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折春好像从来也没有用她主动示好过。 这一次开天辟地头一回,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把这一辈子的忐忑都在今天晚上耗空了。 不过在她血染前襟之前,付岩不负期望地把折春带到了。 折春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脸上还遮着面。 卫司雪看到他,立刻就僵在了桌子的边上。 折春一看到她前襟全是血,表情微变,只不过在遮面的布巾之下,没有人发现。 “将军坐下,”折春眼睛没有什么波澜的看了卫司雪一眼,然后指着桌边对卫司雪说:“我帮将军处理伤口。” 卫司雪向后坐在座椅上,仰头看着折春,一双眼如狼似虎一般,把站在门口的付岩都看得替折春害怕。 “站在那干什么,滚出去看好门!” 付岩立刻退出去,把营帐的门帘仔仔细细拉好,然后站在了营帐的旁边守门。 营帐里头,折春开始解卫司雪的软甲,虽然他表现得和处理其他伤员一样没什么区别,连手都稳得很。 但是他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他现在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正如那巨浪之中的小船,早已经被巨浪卷入了海底。 卫司雪的伤在肩膀下面一点,胸上面。 所以她必须把衣服退到肩膀下面。卫司雪皮肤还是很白,她跟卫司赫一样天生肤白。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当中,鲜血的腥甜味道,伤药的苦涩味道,逐渐在卫司雪和折春之间弥漫。 折春垂着眼睛,一直非常认真地处理伤口,速度也很快,娴熟得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