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男人和另一道年轻些的声音说了两句什么,紧接着便有人往这个方向来。 小护士下意识看了一眼病号。 她意外地看到病号瞳孔微聚,呼吸也快了起来,同方才漠然到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模样判若两人。 紧张、惶然。 小护士脑子里冒出这两个词,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揪紧了。 她往病房门口看,猜想难道是来了仇人。 但当人一下子暴露在视野里,她又微微一愣。 也是个帅哥,很明澈清贵的长相。 帅哥的脸上分明写着焦灼和担心,走进来时先是朝病床上看了两眼,视线停留的并不久,很快便转向她,十分礼貌客气地问起了话。 听完对身份的陈述,小护士不着痕迹地分别扫过两人。 是挺般配。 她放了心,将病号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又把之前准备交代的回家后的注意事项一并告诉给了他。 整个过程,病号一直闷声不语,只在另一个同伴出现在病房门口时,睨了他一眼。 小护士仰头嘱咐完,就将圆珠笔夹回口袋边沿。 面前的人说了声谢谢,语调比起病号,多了许多鲜活气。 小护士莞尔一笑,抱着病历本出了门。 刚拐过弯的一瞬,她听见身后久不出声的病号放软了嗓音,又因为咽喉发紧而显得有些僵,贺堇 扶在门边的张元见傅容介又忽然朝他瞥过来,忙说:我一慌就打电话给他了这本来就瞒不住,你总不能这几天不回家吧。 他是觉着,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 傅容介收回视线,紧抿住唇角。 他知道张元是为了他考虑。 但贺堇才和他说过要保证自身安全,他就明知故犯地受伤。 他满脑子想着这件事,以至于从摔伤后到现在,都没怎么顾得上伤口有多疼。 傅容介抬眸看向贺堇。 他怕在贺堇的脸上看见失望后悔这类的情绪。 但贺堇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连起初的担心焦炙都瞧不见半分。 他神色如常地走到病床边,问他:既然伤的不重,回去吗?现在。 嗯。傅容介舔了下干涸的唇,抬着胳膊试图起身。 贺堇按住他,小心避让开了伤口,自己能走吗? 傅容介拉住他放在自己肩侧的手,慢一点,可以。 只是伤着的那条腿会有点跛。 贺堇看他下了床,才帮着扶了一把,尽可能轻松地问:比赛怎么办? 傅容介和他对视一眼,摇摇头,不影响,这点伤,三五天就能好。 好在没伤筋动骨。 贺堇眯了下眼,但你刚刚也听到护士说了,你这几天只能适当运动,避免出汗。你知道的吧? 他语气严厉起来,跟比赛相比,当然是身体更重要。 傅容介顺着他的话,我不会勉强,重在参与。 贺堇才松开眉头,那好,走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你先不用管。 . 张元陪同他们一起回了住处。 贺堇将傅容介按在卧室休息后,就借着送人的由头和张元在路上聊起来。 我在俱乐部的几个群里都通知了,让他们暂时别往新开辟的赛道那去跑,也让人去摸了一遍有没有别的被搞破坏的地方。张元走在树荫下,情绪又激动起来,但就是巧了,只有那一处!一个很窄的急转弯那,夏天树叶密,本来就瞧不清后面的路,在那拦张一米多高的网真是啧! 那附近有监控吗?贺堇看着他的神色,问。 没,盘山公路上有几个提醒限速的地方有,山道没。张元皱眉,你怀疑是有人故意针对? 你觉得路人手贱的可能性大吗?贺堇眼底的笑意微凉,要不我们先假设,是路人手贱。 张元闻言冷哼一声,那确实不大可能。那段路很陡,徒步上山下山不是件容易事,前几天我帮着布置赛道都累够呛。 也就只有山地车适合跑这种路。 那这个假设就被推翻了。贺堇撇下眼尾。 他其实不希望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是件很恐怖的事。 他宁愿是那张被木棍插紧套牢的网恰好被风吹到山道中央,又或者冒险路过的人无意中挪动了拦网。 但很不现实。 现实里没有这么多巧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