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暗地里笑话他。 有些人觉得如果没有萧若佩,那一个名额或许就会落在他们儿女身上,凭他们儿女的真才实学,考上太学院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是萧若佩将他们儿女进学的路子堵上,害得他们家少了一个太学院生。 萧若佩没有说过任何关于他书录长生阁的消息,听到别人取笑也只是当做耳边风,老老实实在家里做了差不多两年的韶风令,在苏流穗前往青玄宗习武之前,这些风言风语都没有消失,直到青玄山上一剑御天光,击败天下第一的昕言名封玉侠之后,苏流穗才没有听到别人再说过闲话。 考太学试那年的萧若佩才十八岁,正是其他少年郎血气方刚的年纪,而萧若佩的心态已经稳重得像经历风雨之后的成年人。 就凭这种心态,太学试的名额也逃不出他手心,参加太学试心态与学问缺一不可,又不是没有听说过平时优秀的学子在太学试上因为压力过大试卷都没写完就被人抬出考场的,再说年年都有数千人成为太学生,但是长生学士一年能出几个?何况还是六层的,许多走上文道的人一辈子也就图一个书录长生阁,萧若佩居然可以视如此荣耀于无物,就连苏流穗都不曾从他嘴里听到过这个消息,如果他一辈子不出事故,苏流穗又一辈子都不去长生阁查证,大概除了长生阁,到他死都没人知道青松镇出过一位如此年轻的六层长生学士。 这次去长生阁,不仅要救出萧若佩,还要找长生阁要一个证明,将萧若佩身为长生学士的消息挂在青松学院,想必学院里的院长和先生们会很乐意帮助宣扬一下,毕竟萧若佩是他们教出来的学生,能够教出长生学士,还怕别人怀疑青松学院的名声? 因为萧若佩成为了玉名侠,送孩子到青松学院的父母都是看中武道教习,不知道的还以为青松学院实为武院呢!萧若佩的武道教习也快被吹捧成为名师,好在贾先生知道自己斤两,一再推托,这才没让学院被那些希望儿女踏上武道的父母们挤破。 说着萧若佩和自己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萧念竹也在一边认真听着,马蹄踩在坚实路面发出清响,平稳滚动的轮毂载着两位少女,踏进了黄昏。 落脚的时候苏流穗还有些担心,萧念竹的身份顺利完成了住店登记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皇玉天的意境能力,的确有神奇之处。 日落月升,时间流逝,少女们踏上了前往长生阁的路途,武者出现之后,逍遥界的风气变好了不少,两个少女走的又是大道,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出现苏流穗想象之中可以展示女侠风采的事故。 在青松镇,昕言主持的比武进行了数天,这些时日传出不少消息,附近的武者陆续赶来,即使玉侠楼如今的规模也无法容纳闻讯而来的武者,开业期间连续满客,这可是相当好的兆头,青松镇也好好的热闹了一场。 皇玉天和李鲤不用说,抓住机会大赚了一笔,这么多武者,比武需要武器吧?受伤需要救治吧?比试之前需要了解对手的资料吧? 昕言挑选武者不止看武道修为高低,还要看是否有意根,意境气象的大小等等,几天内也只有十多个武者被他赠与前往明州观赏天光的“天光令”。 令牌由凌家制作,是一枚雕成鹅毛形状的白玉,这个形状代表的是凌家的白羽剑,表示凌家已经涉足此事,没有武者敢冒险得罪凌家抢夺他人手中令牌,其中还有昕言的武意灌注,别人就算仿制,也不能躲过昕言的辨认。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没有上台比武的皇玉天也得到一枚通行令。 他收到令牌的时候十分纠结,不知道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对自己在武道之中越陷越深的无奈。 “能卖不?”纠结良久,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昕言当场就把他拖上擂台,好好的向在场武者展示了一遍所有比武规则,当然做的都是错误示范。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或者哪里做得太好?为什么个个都将他往武道上面推?那什么武灵天光,可以看,但不是以武者的身份去看,他要去也是要在这件事上赚上一笔,或者想个办法将武灵天光买下放在自家后院,为什么这种不纯良的想法都被昕言看中了? 想不通的他下台之后就拖着酸痛的身子去问了李鲤,李鲤给出了两个答案,一是因为他皇宗宗主身份,二是因为他的意境可能是另外一种武道出路,对武道而言,值得铭刻在天光之上。 不过昕言既然不给面子打了他一顿,那就不可能是看上他的身份了,应该是第二个理由,看上了他的武意。 把玩着手里的天光令,皇玉天满脸纠结,这事到底该不该去? 不去吧,占不到便宜,抢不到这一口头汤喝,去吧,又表示自己的武意连天地都承认了,他武者身份被天光铭记,永传后世,非但他活着的时候,死了都要被人以武者的身份记住!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赚钱,怎么这么难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