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而他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拥着她说睡吧,言语含糊着:“养好身子……” 然而那处却一直不肯偃旗息鼓,澎湃昂扬,令人心慌。 云畔不敢动,怕一动便引发出别的不测,就那么老老实实弓着身子,等他渐渐冷却。 他实在是个自制力惊人的人,说到就做到,放开她,躺回了自己枕上。 两下里沉寂下来,云畔等了好久,料他睡着了,才放轻手脚转回身看他。他在睡梦中也是不争不怒的样子,从他脸上,看得到岁月无惊的安稳。 云畔在朦胧的光线下眨动酸涩的眼睛,正要抬手揉一揉,忽然听他说:“夫人睡不着么?难道想找些事做?” 她吓了一跳,忙道:“这就睡了。”再也不敢作妖了,裹着她的小被子闭上了眼睛。 次日起来,因为睡得很饱,大觉神清气爽。 女使伺候她梳妆打扮好,便同李臣简一道上茂园请安。 王妃自从看过了那方元帕,万事都足了,笑着说:“哥儿难得有十日婚假,别那么早起身了。”边说边瞧胡太夫人,“母亲,还是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吧,小夫妻才成婚,大可睡得晚一些啊。” 胡太夫人正吃茶,听了点头,“我也正想说,这几日的请安就免了吧,一大早赶了来,又不是朝廷上朝,心意到了就成了。” 李臣简倒是没什么想法的,一切全听云畔的意思。云畔呢,新妇子进门,长辈可以体恤,自己不能失了礼数。 她偏身坐在椅上,笑道:“家下诸事太平,我们能在祖母和母亲跟前尽的孝心,只有请安罢了,要是连这个都免了,那还何谈孝敬呢。” 其实她越是推脱,长辈体恤得越是心甘情愿,胡太夫人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只道:“就依我的意思办吧,忌浮上朝的日子,横竖你要送他出门的,顺道过来问个安也是你的心意。若是逢着忌浮休沐的日子,晨间的请安就免了,我们年轻时候也贪睡,叫你们小夫妻多在一处,早日让我们抱上一个小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敬了。” 说起这个,王妃就眉花眼笑,仿佛媳妇已经有了好信儿似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云畔红着脸,也不好怎么作答,还是李臣简应了,“那就依着祖母和母亲的意思行事吧。” 一家子坐在小花厅里吃茶说话,晨间的时光就这么慢悠悠地流淌过去,云畔虽是初来乍到,却品咂出了当初阿娘还在时的温情。夫家相较之下,反倒比现在的侯府更有人情味,早前她还曾担心这样鼎盛之家,必定处处荆棘,如今看来,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当然顺遂的生途中,总有一两样不叫你舒心的。从茂园回来后,李臣简出门酬谢大婚那天摆路障的下属同僚们,云畔则迎来了递拜帖的姑母。 前院传话进来,说东上閤门副使的夫人登门拜访来了,云畔便让姚嬷嬷出去相迎,将人迎进了二门内。 彭夫人跟着姚嬷嬷一路行来,这公爵府的气派叫她看花了眼。到底彭盛只是个从七品的芝麻绿豆官儿,要论着身份地位,她这辈子都没机会踏进这样的门头里来。早前说幽州侯府已经十分堂皇了,没曾想和这公爵府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如此显赫的门第,侄女嫁进来,自己跟着沾光,瞧瞧这些女使仆妇,见了她都行礼,彭夫人也体会到了一点人上人的快感。 姚嬷嬷引着她上了西边的廊庑,侧目打量这位姑母,她东张西望活像进来开眼界的,当即不免轻视她,这等做派,难怪县主当初瞧不上。 “閤使夫人,请吧。”轻视归轻视,人家总是主家的长辈,姚嬷嬷堆起一个笑脸比了比手,“公爵夫人在前头花厅里等着您呐。” 彭夫人嗳了声,跟她拐过一处转角,再往前是个玲珑小庭院,翠竹漪漪,活水环绕,仔细听还有淙淙的流水声。再走近些,那高低垂挂的竹帘后有女使经过,裙带逶迤着,像文人案上的工笔画。 彭夫人提裙登上木台阶,终于看见花厅深处坐着位端庄的姑娘,仔细看那眉眼,倒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人登了高枝,嫁了贵婿,形容儿也愈发地高贵起来了。 “夫人,閤使夫人到了。”姚嬷嬷在门外站住脚,向内回禀。 坐在榻上的云畔抬起头来,见彭夫人到了门上,便站起身叫了声姑母,“快里面请吧。” 彭夫人应了,笑着迈进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