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蹄地立刻向大资家三娘子下聘的故事。本来以为山水不会再相逢,没想到就是那么巧,人家非但没死,还嫁给了族叔,可见做人真得留一线,否则日后相见,就连面子带里子的,一齐没了。 李臣简哦了声,“既白啊……”脸上笑意盈盈没有减淡,操着长辈的口吻问他,“如今在哪里供职?” 李昉不敢怠慢,谨慎道:“回四叔,如今在兰台任秘书丞。” 李臣简点了点头,复又调转视线瞥了严娇蕊一眼,“这是你夫人?” 李昉忙将人引到跟前,“这是侄妇严氏。”又向严娇蕊使眼色,“快给四叔四婶请安。” 云畔则笑吟吟受了严娇蕊一礼,很有宽宏的度量。 原就是这样,如果自己过得不好,那苦大仇深还有些说头。可自己现在很好,还一跃成了人家的长辈,这种扬眉吐气,实在是别人感受不到的快乐。 只是咄咄逼人就不妥了,她还是那模样,寒暄了两句,笑着说:“上回咱们在韩相公家宴上已经见过了。” 那次严娇蕊就对她有莫名的敌意,仿佛被抢了未婚夫的人是她严三娘子。如今场面上要打交道,就透出一股尴尬来,又不得不俯首,谁让身份与辈分都被人压得死死的。 云畔也不耐烦和他们纠缠,转头望,那厢又有人进来了,四处周旋游刃有余。云畔渐渐蹙了眉,那是何啸,别人眼中的洛阳才子,但自己知道他本来面目,再瞧见他,便觉得分外令人恶心。 何啸自然也看见他们了,略顿了下,还是向他们走来。 李臣简不动声色迈前半步,将妻子掩在身后,何啸向他叉手,他便拱手还了一礼。 场面上当然诸多客气话,大家聚在一起闲谈着,倒也热闹。最后何啸作势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公布了喜讯:“看见诸位成双成对,在下眼热得很,好在不日也将成亲了,届时筹办喜宴,还请诸位赏脸,来喝杯喜酒。” 第55章 我想杀了他! 云畔心头一跳,不知他所谓的定亲,定的是哪一家。 如果就此再不纠缠梅芬了,可说是一桩大好事,但那个不知他为人,和他定下亲事的姑娘,却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何啸善于做表面文章,因此在上京的名流圈子里名声很好,众人也愿意和他打交道。他这样一提,自然有人追问:“不知聘了哪一家贵女?昏礼定在什么时候?” 何啸笑得很优雅,“才刚纳吉,过了聘书,昏礼应当在明年开春时节,到底还有好些东西要筹备。”言罢顿了顿,视线挑衅式的飘过云畔面颊,“要说是哪家贵女,大家都听说过……是我表妹,舒国公嫡女。”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这里头关系却复杂了,舒国公嫡女早前是聘给魏国公的,后来不是传出得病的消息,这才与魏国公退亲的吗?既然有恙,那为什么又应下了何啸的求亲,这么一来难免让人猜测,想来舒国公嫡女和何啸表兄妹之间早有了私情,魏国公是被人撬了墙角,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啊。 云畔也着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她只是半个月没去姨母府上,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明明姨丈和姨母都说定了呀,再也不让何啸登门,更不会让他纠缠梅芬的,为什么会忽然答应他的求亲,让他有这个底气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 一瞬众人的视线都在她和李臣简身上盘桓,云畔本来是个不愿出头的性子,这回却觉得不该再沉默下去了,便道:“表姐这些年足不出户,究其原因,不正是六岁那年被你推下水,险些淹死所致吗。我与表姐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内情,表姐畏惧你还来不及,如今竟会答应你的求婚,想必是何公子神通广大,又巧施了什么妙计吧!” 何啸原以为嫁入公爵府的女人,应当一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再也不会插手表亲家的事了,这消息听过就罢,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表姐强出头。如今看来,自己好像是料错了,她仍旧有一颗孤勇的心,还是为了个梅芬,愿意挺腰站在前头挡煞。 他轻蔑地笑了笑,“公爵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有情人之间,小打小闹常有的事……” 李臣简嗯了声,扬起的音调,很有震慑的力量,“性命攸关,一句小打小闹就敷衍过去,未免过于草率了。何公子是洛阳名士,上德若谷,天下共仰,据说你五岁通音律,七岁做文章,心智应当比同龄的人早开化。推人下水,以致一位姑娘十一年不愿出门见人……何公子还真是深不可测呢。”说罢脸上又扬起了笑,“不过若果真定了亲,那也是父母之命,内子与舒国公千金是表姐妹,表姐的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届时要去问候一声,瞧瞧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也好尽一尽亲戚间的意思。” 一瞬众人眼光往来如箭矢,魏国公官场中游刃多年,早练得水火不侵,寻常也绝不是个喜欢过问家长里短的。这种内情,他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绝不会随意出口,何啸虽然名声在外,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