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实高人一等似的,夫人拿藕儿做了筏子,往后那些人就该警醒了。” 云畔点了点头,“咱们家保得太平无事不容易,跟前的人尤其要小心,这等不知界限的女孩子,一个都留不得,我原还想着容她在我身边侍奉呢。”说着无奈一笑,“你也瞧见了,人家并不乐意。” 今日院里人员大变动,虽说小丫头们上手还不怎么熟练,但是有上头老资历的女使引领着,大事小情也可以做得很好。 李臣简回来的时候,云畔在廊下迎接,把人引进上房后,便让绿檀预备替换的常服。 入冬以后的风带着凛冽,刮在脸上生疼,命人搬了三折屏来挡风,自己在屏风前坐着。檐外的日光照着大半个身子,暖烘烘的,等他出来落座,推过小几上的桂花熟水道:“公爷解解乏。” 他的琵琶袖扫过小碟中的木樨花,带出三三两两几朵金黄,那修长白净的三指捏起小盏,青嫩嫩的指尖,不像舞刀弄剑的手,更像捉笔杆的。 他脸上一直含着笑,连抿茶嘴角都仰出了弧度,云畔瞥了他一眼问:“公爷今日遇见有趣的事了?” 他说没有,但神情怡然自得。 她愈发纳罕,既然没有趣事,他一直傻笑做什么! 罢了,不管他,她伸了伸腿,四肢百骸都透着舒爽,晒久了有点困倦,合上眼睛兀自受用。 他侧目看她,因晒得暖和,那粉面像初夏御桌上的樱桃毕罗一样,从芯儿里透出恬静美好。他悄悄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欢喜,唤了声夫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我跟前伺候更衣的女使,换人了?” 云畔哦了声,“我忘了告诉公爷,先前伺候的藕儿回乡去了。” 他颔首,略沉默了下道:“必定是觉得多时不涨月钱,干不下去了吧!” 他好整以暇喝完了杯中的熟水,自己又往小炉上添些新桂花炙烤,然后将碗盏倒扣上去,等着花露蒸发,晕染杯壁。 云畔转头瞧他,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明明心中都有数,还要装得后知后觉,难道是在成全她掌家的体面吗? 她扭了扭身子,偏过来问他:“那个女使伺候了三年,冷不丁换了人,公爷还习惯么?” 他垂眼提起泥炉上一直煎着白茶的提壶,取下盖碗往里头注水,然后分茶进她的杯盏,一面道:“我在军中五六年,一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其实我三岁起就能自己穿衣了,结果长到二十多,重又要人伺候,依我说大可不必。” 云畔知道他不会计较,但又担心毕竟跟前老人,随意打发了会让他有想法—— 一个生了野心的女使确实不值什么,但若是因她闹得夫妻起嫌隙,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他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满,云畔放心了,自言自语着:“那就好。” 可还是不深谈,不去剖析那天的事,因为两个人早就达成过共识,彼此都没有往房里添人的意思。遇着点小情况便来重申一遍,就像这小炉子上的桂花,翻炒得多了,带上了焦味,香气就不纯正了。 不过夜里过茂园,王妃无意间还是问起:“听说今日院里打发人了?” 云畔说是,“我的陪房女使早前和人定过亲,如今年纪大了,有了去意,我就把她的奴籍文书赏还给她,另给了些银子,成全她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王妃听后点头,“那些丫头也怪不容易的,要是有了好去处,的确不该耽误人家。” 可太夫人却不好糊弄,搁下筷子擦了擦嘴道:“我怎么听说去了两个?这么下来别弄得跟前伺候的人不够使,都是多年的老人儿,用起来顺手,再调理新的出来,想要使得舒心,且得耗上一阵子呢。” 当然,这话并不需要云畔去应答,李臣简早就替她解了围,只道:“那个女使是我让巳巳打发的,仗着自己有些资历,近来愈发不守规矩,我瞧着很不合心意。今日趁着放人,一并把她遣出去,顾全了她的体面,要是哪一日单独撵她,才是面子里子全没了。” 云畔也说了两句顺风话,笑道:“她不是家生子,又没有奴籍,想是自己心里有打算了吧!况且咱们家如今处在这样局势,没有根底的女使是断不敢留的,因此让她去了,对咱们也是保障。” 王妃反正是向着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