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宗旨,绝不能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干的,遂反唇相讥:“分明就是你贼喊捉贼,你嫉妒人家生得出孩子,怕人家将来母凭子贵。你说周氏是喝了汤才滑胎的,你素日不是最爱赏她汤喝么,谁知道是不是你在这汤里动了手脚。如今反栽赃在我头上,你是想一石二鸟,打量我不知道?” 江珩被她们说得头都晕了,这妻妾之争一地鸡毛,实在让他心力交瘁。他甚至觉得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本来就是普通的滑胎也说不定。 可是金胜玉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你别急,你们抓药的药房伙计我已经找来了,为免说我又和人串通一气,就让那伙计进来认人吧。“ 说着示意女使替孔嬷嬷松了绑,让七八个婆子并排站在一处,命那个药房伙计进来指认。 江珩怔怔看着那伙计一张张脸辨认,最后在孔嬷嬷面前站住了,抬手指向孔嬷嬷道:“就是这位妈妈!因那天下着雪,店里没什么客人,她进来只买二钱碎骨子,因此小人记得特别清楚。那日她虽用布帛遮着脸,但付钱的时候布帛落下来了,恰好被小人看见,所以小人敢拿命下保,就是这位妈妈,绝错不了。” 这下子连江珩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质问柳氏:“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吗?” 柳氏哪里肯承认,哭着向江珩申辩:“郎主,我是什么样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啊!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这样算计一个大活人呢……” 金胜玉已经听不下去了,蹙眉道:“不必啰嗦了,报官吧,让控绒司来裁决,你究竟有没有害人。” 江珩没了主张,惶然对金胜玉道:“夫人,报官不是儿戏啊,要闹到衙门上去,叫全上京的人看咱们笑话?” 金胜玉的眼风扫了过来,三步之内取人性命的杀气,瞬间让江珩闭上了嘴。 “看来侯爷还舍不得,是吧?这都弄出人命来了,还不愿意问她的罪,是吧?”她步步紧逼过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中,寒光让人不敢直视,“周氏是我带进侯府的,人家原不肯跟你,也是我舍下脸把她求来的。如今在你家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不能替她申冤,是我无能。既如此,我带着她回将军府,把这侯府留给你们,让你们一对儿好鸳鸯双宿双栖去!” 这哪得了,江珩一听这话立刻便偃旗息鼓了,本想让魏氏帮着说说好话,谁知又被魏氏撅回了姥姥家。 魏氏甚至有些鄙夷地看着他道:“女君处置内宅事物,郎主为什么要在场?如今柳氏害得周氏滑胎,这可是要人命的,已经不是家务小事了。我们这些人才进府,不及柳氏伺候得郎主长,想来在郎主眼中只有柳氏是人,我们这些喘着气的都算不得是人了,对吧郎主?” 江珩傻了眼,有理说不清了,唉呀了声直跺脚,“我几时这么说了!” “那郎主护着这贱人做什么?是因为周氏没死,所以不需这贱人抵命吗?还是郎主又要拿哥儿姐儿说事,有他们在,柳氏就算把天捅个窟窿,郎主也要想法子把天补好?”魏氏冷冷道,“孩子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会生,郎主还愁将来没有儿女行孝,光指着柳氏生的给你养老送终吗?” 魏氏和金胜玉一个鼻子眼儿出气,几乎把江珩说得气死。他发现男人的见识实在和女人的主张说不到一处去,想高声,又不敢,气恼道:“我的意思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的好。我在官场上行走,让人笑话家宅不宁,难道这名声好听吗?” 金胜玉道:“名声难听,难道是我害的?我告诉你,今日这官报也得报,不报也得报。你若是让开,把人送到官衙,让控绒司审查就罢了;你若是不让开,我就把周氏抬到衙门击鼓鸣冤,到时候怕是要连侯爷的亵裤都一块儿扒了,还请侯爷三思。” 柳氏见他们已经在商议报官不报官了,心里自然焦急不已,哭道:“郎主……郎主,不能啊……要是报了官,我那三个孩子怎么办,觅哥儿将来要入仕,雪畔雨畔还要嫁人啊……” 这时雪畔和雨畔闻讯,从教习嬷嬷处告假跑了回来,进门便抽泣着哭起来,又忌惮继母在,不敢放肆,只好哀声央求江珩:“爹爹,咱们是一家人啊,什么事不好说明白,要这样大动干戈。” 金胜玉看了那两个女孩儿一眼,示意几个婆子将她们拉到一旁,婆子们只说:“大人的事,和小娘子们不相干。” 雪畔推了那婆子一把,“什么不相干,都要把我姨娘送官了,还与我不相干?” 结果这话惹得金胜玉眯起了眼,她望住雪畔道:“二娘是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要再犯上忤逆一回么?柳氏下药毒害了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我正想问一问你知不知情呢,你倒好,竟替你娘叫起屈来。” 雪畔被她这样一说,顿时心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