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子人围住容远,自己勾住小婶婶说说体己话。 秦蔺嘉兰过来对着顾常思说:“许太太,生意上的事,我们女人插不上手,不如我们一起去喝杯茶?” 她又看了一眼在顾常思面前带着娇憨的庄玲玲:“带小妹妹也一起去,要不她可能会觉得无聊。” 顾常思婉拒:“秦太太,我刚刚要开始自己的生意,所以我先生让我来跟着一起听听,不管懂不懂,不管能够听到多少,反正听着就行了。您要不找其他几位?” 今天是老少考夫曼邀请的局,老考夫曼的女伴是闵玉仪,看看闵玉仪亦步亦趋跟在卡尔边上,就知道她要展示她女强人的风姿了。小考夫曼带的那个金发女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找来的。她去应酬,不是自降身价? 休息室内已经准备了点心饮料,顾常思给小侄女拿了一块蛋糕,两人坐在沙发上蛋糕。 秦蔺嘉兰也过来坐下,庄玲玲略有不喜。 容远站在前面介绍这个项目,顾常思虽然读的是商科,但是很早就跟许晖谈恋爱了,后来虽然做过一段时间的事,主要也还是作为一个简单的文职人员,她的大部分知识积累都是跟许晖在一起之后,听许晖跟她交流的东西,平时不过是拿个小账户炒炒股票而已,她把时间都放在小智小慧身上了,所以有些概念不太清楚。 有些地方听不懂,庄玲玲跟她窃窃私语解释。 蔺老太爷这个年纪并不懂洋文,不过看边上的人踊跃提问,容远回答从容,就知道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在这些商界名流心中完全是一个可以对等对话的人。 当年蔺嘉旭从内地出来,那时候他已经对蔺嘉祺略感失望,所以想要掂量掂量孩子的本事,他带着孙子出席重要场合,只是不怯场,应对从容,已经让他对二十出头的蔺嘉旭另眼相看了。不要说现在这个孩子,在那么多人跟他提问的时候这样应对了。这完全又是一个层次了,太优秀了! 老太爷自认看人的眼光很准,容远绝对是可以担起蔺家未来的继承人。 “roy已经说了大概,不如我们边打球边聊?”卡尔提议。 秦永年走到容远边上,他是知道当日在内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港城地面上,兄弟之间为了一份产业争得你死我活的都多得是,在这一点上他跟秦蔺嘉兰是一个想法,容远不过是在许家的指导下自抬身价罢了。谁能拒绝亿万家产的继承权呢? 蔺嘉旭拉不下脸跟他儿子套近乎,他可以,他过来跟容远说:“roy会打高尔夫吗?” “在南洋学了两天,只知道怎么握杆。” “我和蔺先生时常一起打球,不如我俩教你?” “这东西也非必要会的,反正随便划拉两杆就可以了,不必刻意练习。” “高尔夫是一项贵族运动,学好对你跻身上流社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秦永年自认为说话非常善意。 “运动无所谓贵贱,跑步,游泳都可以强身健体。”容远看了他一眼,“内地以无产阶级出身为荣,我父母就是贫农出身,我引以为傲。另外,我建议秦先生多读点历史,西方的贵族文化,在我国历史上是被淘汰的,始于东汉亡于唐末的士族门阀与西方世界的贵族何其相似?我们的先人早就意识到贵族世袭导致的寒门子弟没有上升之路而终结这种沿袭,出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话。高尔夫可以打,但是将它标榜为贵族运动,实在让人难以苟同。” 秦永年被容远这一句呛得噎住,可这话听在蔺老太爷耳朵里是何其之顺耳? 他生于清末乱世,所有人鼓吹西洋文化,也有一群文化人秉持自己的一颗华夏之心,他是在呐喊声中,在混乱的思潮中长大,自问已到耄耋之年,却依旧有一颗赤子之心。 蔺嘉旭虽然优秀,却不能懂他的心,现在他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这是比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