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狼子野心的畜生,他简直恨极了,生啖其肉、饮其血,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急。”韶音却道,并没有把这封信交给老计,而是收进自己袖子里,“此时不是时机。” 老计恨不得立刻穿上朝服,快马加鞭,冲进京城,将这封信呈到皇上面前,读给他听。见女儿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不解地问:“为何?” “小刀,让厨房送点吃的过来。”她扬声喊了一句,然后坐好,沉静地看着老父亲,耐心地道:“爹,我问你,将这封信呈给皇上,然后呢?” “砍了这畜生!”老计当即横眉怒目地道。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女儿:“音音,你舍不得他?” 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不是别的人,是他女儿所嫁之人。如果处置了他,女儿如何自处? 而且,女儿还很喜欢他。 “音音啊,他实在不是个良人。”老计虽然忠君爱国,但他也爱自己的女儿,苦口婆心地道:“一个连民族大义都不具备的人,何谈良人呢?音音,你放心,没了萧寒煜,爹给你找个更好的!” 他拍着胸膛,将单薄的胸膛拍得砰砰作响:“爹绝对给你找个满意的!你放心,爹永远不会罔顾你的意愿,随随便便把你嫁出去!” “我不是担心这个。”韶音摇摇头,用过分平静的目光看着他,“我是说,爹将这封信呈给皇上之后呢?爹想过结果没有?皇上真的会相信吗?” 老计被问得一愣。 他隐隐察觉到女儿的态度平静得不同寻常,说话的逻辑也不同寻常,但此时这些都被他放到一旁,愕然问道:“皇上不信?” “他可能会怀疑。”韶音答道,“但是更多的证据呢?想要处置萧寒煜,堂堂陈王,难道只凭一封信,就能处置他吗?” “朝中一定会有人为萧寒煜说话,除非他罪证确凿。”而一封信,远远达不到定罪的程度。 她继续说道:“况且,我们呈上密信,难道萧寒煜不会辩解吗?他可以说,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写了这封信,他是被冤枉的,这封信他毫不知情。” “可恶!”老计听到她的这番话,眼前仿佛浮现那场面,气得一掌拍在桌上,更加咬牙切齿起来,“老夫平生最恨这等诡诈之徒!” 他是个耿直的人,让他打仗,他胸有丘壑。让他跟人玩心眼,他恨不得自捅一刀,也不愿意跟人玩这个。 而韶音之所以选择跟他摊牌,而不是跟哥哥,是因为哥哥比父亲更直肠子。 这直肠子的一家子。 “而且,爹你不想知道,萧寒煜为什么写这封信吗?”韶音此时又问。 老计倒也不是全无城府,他只一想,就明白了:“他勾结外敌,祸乱江山,肯定不是为了相助北戎!他想借北戎之力,助他登上皇位?!” 这肮脏的算计! 拿着无数人命填在里头,拿着国土填在里头,只为了皇位! 呸!令人作呕! “爹,你想远了。”韶音耐心地道,恰好小刀端了点心上来,她拿了一块在手里,一边啃,一边徐徐说道:“爹你是谁?你是大将军,手握重兵。他如果想要坐上皇位,只要获得你的支持,岂不是易如反掌?” 老计眉头倒竖:“老子不可能支持他!” “所以……” “所以他选择勾结外敌?!”不等她接下来说话,老计已经明悟过来。 韶音忍笑,没说爹你的抢答是错误的,啃完一块点心,她拍了拍手,又抽出帕子仔细擦了擦手指,才道:“爹,你M.XiaPe.cOm